要有插手的。

他直起身子,看着烟灰缸里那一小堆灰烬,说:“以后就不给你写信了,我好像没话要说了。”

他笑了笑,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粟敌的脸,“Farewell,Brother。”

*

沈诚在知道温火的病之后,整整三天,他拒绝见任何人,拒绝说话,吃饭,睡觉。他很疲惫,每一寸肌肉都在疼,可还是觉得他没感受到温火那些年所承受的千分之一。

程措的记录簿像一把刮骨刀,他精心保养才有的骨质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他坐在地上,靠着吧台,一条腿平放着,一条腿弓起,头发有些乱,胡子长出来了,浅浅一层,但影响力很大,只看到它们就能想象到他这三天经历了什么。

窗外的阳光跳跃着,沈诚坐在没有温度的豪宅里,自责、自卑覆盖范围刚好严丝合缝地罩住他。

果然,抑郁上来了,通天的沈诚也只能是受着。

他为什么要介意温火靠近他的原因呢?她为了什么很重要吗?她带给他的快乐和放松,那种紧绷的精神的释放,又不是假的,他何必要介意?

他这些天一直在问自己,她只是生病了,想治病,正好韩白露主动找上她,她接了这个买卖,她来到他身边……她错在哪儿了?错在只有他沈诚才能让她睡着吗?

沈诚在此之前还能想通他对温火的在意,太习惯一个人在身边,总是会产生一种情愫。就像暧昧上了头,就以为是爱情。

他承认自己在意温火,但要说爱,他觉得不够。

可就在看到程措记的那些,每一件,他参与的,全都拥挤着回到他脑海。过去一年他跟温火的相处就像快进电影,在他眼前重复放映。

他因为温火改了无数次航班。

他每看到地段好的房子,就想着温火住进去会不会很热闹。

他买东西开始先紧着温火的喜好,吃东西也是。

他开始注意他的动作是不是重了。

……

这些根本影响不到他任何的小细节,攒在一起,竟然通通都是他陷进去的证据。他恍然大悟,不断在心里默念着: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