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浑身冰冷,她好怕,就这样日复一日地守着,他身上那点微薄的体温也会冷下去,最后再也暖不回来。

后来营帐中布置得十分温暖,每日都有军医进进出出,定安侯的情况也丝毫不得见好转。

军医也感到非常奇怪,明明定安侯的伤势已经开始在慢慢复原,为何却偏偏情况陡然急转,这也是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是夜,陆婉初容颜憔悴地守在定安侯床前,细细地与他说着话。

“爹,西蜀这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魏兵被消灭了,陆放的叛军也收拾干净了,蛮夷退守至关外,等您醒后,我们便可以拔军回程。

“陆放敢暗算您,我给您报了仇,愿意回归的傲家军,也重新收编入伍。此后西蜀和徽州东西连成一线,爹便不用再千里迢迢往这边奔走出征了。”

陆婉初顿了顿,又道:“爹,天气渐渐回暖了,估计徽州的雪也已经停了吧。

“您什么时候醒来?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回去呢?”

这话问出口许久,知道等不到定安侯回答,陆婉初沉默了许久,咬着牙隐忍着,捧着定安侯的手贴着额头,瑟缩轻颤着肩膀。

她咽了咽喉,眼泪悄然落在床椽上,沁出细圆的湿痕。

“爹…娘和阿生还在徽州等着您,您不能不醒来…”

她泪眼依稀,脆弱无助地望着自己的父亲,还像曾经的小女儿一般,内心里的绝望一旦绷出了裂痕,便如决堤之洪。

“爹,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同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陆婉初捏着袖子揩着眼泪,边哭边道,“不管我怎么努力,不管我怎么拼命,是不是最后都救不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