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乙宫突然着火,非同小可,御楼下的百姓也看到了滚滚浓烟了,百姓讶然之后,纷纷道:“太乙宫着火,莫非要天降灾祸吗?”
“这是上天警示么?”
正始帝脸色惨白,连声唤人去救火,他是真相信太乙宫的三清祖师能保大齐永享太平的。
御楼上一团乱的时候,忽然御楼下,有个穿着布衣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跪在地上,大声道:“陛下,太乙宫着火,乃是奸臣作祟,三清祖师为陛下清理奸臣来了!”
男子声嘶力竭大喊着,御楼下的禁军怕他扰了圣驾,纷纷拥上去,想将男子带离此处,正始帝却扶着御楼的木制栏杆,大怒道:“让他说!”
禁军不敢抗旨,那男子挣脱禁军钳制,又大声道:“陛下,丞相沈谦勾结熙州守军,贪墨兵饷,将百姓供养兵士的血汗钱搬回自己府中,太乙宫着火,便是上天的警示!草民斗胆,求陛下严查沈谦!”
一石激起千层浪,男子四周的百姓面面相觑,纷纷交头接耳,御楼上陪驾的沈谦则是面如土色,不出意外,今日的事情,马上就要传遍整个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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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子在年节这日闹了一通,正始帝也不赐宴了,而是让大理寺严查男子告状一事。
定王府中,沈青筠落座良久,还是不可置信,今日的事,太巧了,先是太乙宫失火,然后是男子状告沈谦贪墨兵饷,而且还是在御楼下,百姓围观最多的时候告状,这下如果沈谦想大事化了小事化无,那么多百姓也不答应。
她狐疑看向对面抿着茶的齐冷,说道:“这事,不会是你做的吧?”
齐冷很淡然的点了点头。
沈青筠这下完全忘了昨夜的事,她几乎跳起来了:“你烧太乙宫?你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太乙宫!”
也是正始帝深信不疑的地方。
齐冷道:“太乙宫有什么不能烧的?难道一座宫观,就能保大齐永享太平了?太平是打出来的,不是保出来的。”
沈青筠惊魂未定:“但若让你父皇发现,你难逃责罚!”
齐冷摇头:“父皇不会发现的。”
他道:“如今朝中折子都在弹劾沈谦,父皇焦头烂额,哪有多余的精力去琢磨失火真相。”
沈青筠道:“所以告状那人也是你安排的?”
齐冷颔首道:“穆麟离开京城之前,将熙州守将勾结沈谦,贪墨四万人军饷的证据都给了我,可贪墨一事,归根到底,还是军制问题,若不改军制,军中贪墨还是会屡禁不止。”
他又道:“我知道仅凭贪墨,还无法扳倒沈谦,不过,父皇最重视面子,若沈谦让他在年节这种日子,在文武百官、皇子王妃,以及番邦大臣面前丢个大脸,他一定会气急败坏,到时候,沈谦的下场就很难说了。”
沈青筠听的是胆颤心惊:“但你做这件事之前,为何不跟我商量?”
齐冷抿了抿唇,道:“那个告状的男子,是熙州提辖,名叫陶六,他昨日才来京城,辗转间,通过神武军联系到我。”
齐冷继续道:“陶六和熙州参将魏榕有隙,他看不惯魏榕仗着沈谦撑腰,贪墨军饷,所以逃出熙州,前来京城告御状,我得知后,想到一个扳倒沈谦的主意,本来想昨夜和你商量,但……”
沈青筠已经知道接下来的事了,齐冷酒醉,对她失控,自然就不会和她商量了。
沈青筠想到齐冷昨夜的行径,顿时有些愠怒,她道:“你以后,饮了酒后,不要来寻我,我害怕。”
齐冷沉默了下,他从袖中取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递给沈青筠:“这个给你。”
沈青筠狐疑接过,她拔出匕首,只见匕首锋利,刀刃闪着寒光,看起来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沈青筠问:“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齐冷道:“给你防身,日后如果我再像昨夜那样,你也不要对我客气。”
沈青筠讶然:“你不会吧?你给我匕首,伤你自己?”
齐冷默了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