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轻哼了声,他放下折扇,转而摆弄着案几上放着的一排银针,一看到那排银针,沈青筠不由下意识蜷起手指,就好像这动作她做过千百次一样。
沈青筠的手十分漂亮,堪称玉手纤纤,但此时她却吓到手心冰凉,不过沈忌并没有什么动作,而是漫不经心道:“这个月的凤尾草,停了吧。”
一句话,让沈青筠的手心,又凉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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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冷的呼唤,让沈青筠回过神来,齐冷又问了遍:“你这次回相府,发生了什么?”
沈青筠没说。
齐冷索性自己检查,他先是上下打量着沈青筠,发现她身上并没有明显伤痕,然后才握着她的手腕,抓着她的手指检查,连指甲缝都检查了一遍。
齐冷自幼生长在皇宫,最是了解那些折磨女子的手段,妃嫔折磨宫女的时候,怕被人告发,都喜欢在看不见的地方下手,齐冷见沈青筠手指和甲缝并没针孔,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青筠挣脱了他的钳制,道:“齐冷,他们没你想的那么蠢笨。”
“但会比我想的更阴毒。”
自从齐冷知晓相府让沈青筠用饥饿来保持婀娜身段后,他就厌极了沈家父子,这两人靠虐待一个弱质女子来求取荣华富贵,他看不起!
沈青筠道:“你且放心,我这次回去,他们没打我,也没拿针扎我,我好得很。”
齐冷却放心不下:“沈家父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如今父皇要替慈幼局孤女做主,你不如自揭身份,从此海阔任鱼跃。”
沈青筠苦笑:“海阔任鱼跃?江主事招出沈忌了么?就算招出,我的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早已物是人非。而且我和桃花不一样,我并不是慈幼局收养的孤女,我的名字不在册,沈忌完全可以抵死不认,何况,依照陛下对沈谦的倚重程度,他会因为我而杀了沈谦父子?沈谦和兴庆侯可不一样。”
她一开始帮桃花,就没指望过自己也能脱身。
齐冷默然,沈青筠说的的确在理,但他坚持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尝试救你。”
沈青筠倒不是这般想的:“现在不是对付沈家父子的时机,明年三月,陛下就会因丹药中毒无法理政,届时沈家靠山倒塌,便是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