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位太子愿意走在最前面,原来早已同夏国皇帝取得了合作,他就说,胆小懦弱的中原人,怎么敢以身犯险?

阿古拉气疯了,偏偏胸口还插着箭,一怒之下,生生呕出了口鲜血,扯动胸前的伤口,他的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跟着白眼一番,竟然就这样断了气。

将领被气死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一众渠兵瞬间暴动,誓要为自己的将军报仇,宫道内,传来震耳欲聋的厮杀与呐喊。

许风亭抬起眼,隔着人群,同穆禾野遥遥一望,见自己望来,对方立马弯下了眉,就像替主人出气求表扬的狼崽,若是身后有尾巴,估计都要摇起来了。

他有些无语地收回视线,在心下骂了句:

臭小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阿古拉留着还能向渠国讨些好处,偏要说那样一句话激他,生生将人气死了,不知道渠帝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这支渠兵的用处已经没了,穆泽宇波澜不惊地站在边上,反而将许风亭与穆禾野之间的互动尽收眼底,他凝视身旁之人的侧颜,问了一句:

“你早就猜到,我会起兵,故而提前告诉穆禾野做好准备,这场埋伏,是你们提前商量好的计策,对吗?”

许风亭没说话,默认了。

见状,穆泽宇突然笑了起来,好半晌,喟叹道:

“果然,你果然是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子明,我们才应该是天生一对啊……”

不远处,穆禾野微微眯眼,举起了手中的弓弩,对准穆泽宇,拉弓,放箭,直指心口,羽箭以极快的速度凌空而去。

却在半道,被另一只羽箭截胡,射了个空。

穆禾野神色微变,凝神看去,便见君彦带着一众人自宫墙上整齐规整地跃下,众人皆着黑衣,几乎要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很快就将这群人认了出来:

“君家暗卫,你们竟然藏在宫中。”

跟在君彦身后的,明显是君家失踪的那批暗卫。

这几年,穆禾野在暗中收集了不少君家的把柄,刚一登基便扳倒了君府,每个主子都落得该有的下场,唯独那群被君家自小培养出来的暗卫,却是不见踪迹。

没想到,竟被太后藏在宫中,成了穆泽宇敢造反的底牌。

君家暗卫的到来,使得场内的局势瞬间逆转,围住穆泽宇的御林军有所顾忌,节节败退,不过几息之间,便成了于穆禾野而言的不利之局。

许风亭的目光落到君彦背着的箭筒之上,方才的一番交战后,箭筒已经只剩下一只羽箭。

君彦的目光瞄准在远处的新帝身上,伸手,取出了这最后一支羽箭。

许风亭发现,这支羽箭的箭头同其它箭很不一样,很像是十年前射伤自己的那支夺命箭,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书之中,穆禾野大概也是因为中了此箭,才失了反抗的力气,故而万箭穿心,死得惨烈。

正思索时,君彦已经搭弓上弦,即将射出那支夺命箭。

许风亭不做他想,趁着穆泽宇不察时,慌忙跑了过去,在君彦身后用力一推。

羽箭破空而去,擦过穆禾野的发梢,而后没入身后的树干。

只差一点点,便要射中要害。

许风亭紧紧盯着箭镞射去的方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

这一扑,不仅叫夺命箭失了准头,也引起了穆禾野的注意,抬手便是一支箭矢袭来,稳稳射中刚刚起身的君彦,当场殒命。

首领身死,君家的暗卫一下失了主心骨,竟是节节败退。

而这时,穆泽宇已经追了过来。

他看着愈发逼近的羽林军,在众人都始料未及时,猛然抽出腰间的佩剑,驾在许风亭的脖子上,声音冷戾:

“都退远些,若是再向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远处,穆禾野惊叫道:

“退下!都退下!不许伤他!”

才刚刚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