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亭捂着心口大喘气,暂时没力气,也不想起身,只是摆烂地躺在地上:

都已经被当妖怪了,总不能要求妖怪知礼数吧?先躺着缓缓。

“诸位不必多礼,孤此次出行是微服出访,请起吧。”

少年储君走到许风亭面前,友好地伸出了手。

“公子也请起身吧,地上脏得很。”

今日的太阳特别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许风亭眯着眼,看清了这位太子的样子: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举手投足都带着天家的贵气,端庄有礼,是一副芝兰玉树的好模样,难怪能让另一个男子为他倾心。

太子都伸手了,许风亭也没脸再躺下去,于是报以一笑,搭上了对方递来的手:

“多谢殿下。”

穆泽宇微微使力,将这位病弱的小神仙扶了起来,他看向刚才说要捉妖的那位青年,给暗处递了个手势,沉声道:

“拿下。”

话音刚落,藏在暗处的侍卫便冲到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青年扣押。

青年不解其意,他抬起眼,向太子质问道: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穆泽宇没有回话,只是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小神仙,眸光带着温和的笑:

“公子方才让孤抓的人,可是他?”

许风亭点点头,他凑到穆泽宇身旁,低语了几句话。

穆泽宇仔细听着,忽而向前一步,在青年的脸上一阵摸索,一张面皮突然从青年脸上掉落。

当看到面皮下的那张脸,在场众人不由得惊呼:

“我是不是看错了?”

“这不是陈可善吗!夺妻杀子入狱的那人,你们还记得吗?”

“真是他,去年不是在狱中被斩首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太子解释道:

“孤前日刚接手刑部,便收到狱内‘花钱买命’的举报,严查一番后确系有此事,而米铺老板陈可富便是买命人之一,其弟陈可善本该在去岁奔赴刑场,如今却安然无恙。

此次出行,一是为了将这二人抓捕归案,二是想看看百姓如今都在做何种买卖,为何整个京城只有一家米铺?以至于坐地起价,赚得钵满盆盈,对狱卒慷慨赠千金。”

穆泽宇望了眼陈可善,眸光凌厉:

“不过现下看来,陈可富是养不起你这个弟弟了,害你还要指认无辜之人捉妖领赏。”

“他若不是妖邪又是如何认出的我!”

知道今日怕是难逃此劫,陈可善恨恨看了眼许风亭,忽而奋力挣扎:

“都是你!你这个妖物!要不是你!我不会被发现!”

许风亭无辜地眨了眨眼,慢悠悠地往旁边踱了几步。

再不走,口水都要喷他一脸了。

见陈可善想攻击人,压制着他的侍卫反手就是一劈,穆泽宇适时吩咐道:

“将他带走。”

见人被带走了,穆泽宇感激地向许风亭作了一揖:

“今日多谢公子相助,不知公子怎知孤今日会来此?又是如何得知此人的真实身份?”

他的姿态恭谨,语气温和,但问出的话却没有一句不是试探。

陈可善走之前的话,还是让这位太子起疑了。

许风亭扬起一抹虚弱的笑,轻咳道:

“只是因为发现了马车上的皇家之气,由此得知车内是何人,所来为何;至于方才那位犯人,不过是因为看到了其过去而已。”

说到这就不再说了,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他之所以知道这些事,哪里是因为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只是因为剧情而已:

“九月初六,江淮发大水,夏帝逐幼子出宫,彼时太子正周旋于皇城世家,肃清市肆垄断之风,厘清刑部‘买命’旧案。”

这是他所看到的故事开篇。

后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