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烂得不行。

于是他们跪在了地上，希望姜媛能出来看他们一眼。

这一跪就是几个小时，天上下起了雨，越来越大。

而门内，是带着烟火气息的温暖和可以依靠的臂膀，门外，是虚伪被戳穿后，一地狼藉的真相和无尽的悔恨深渊。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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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如同密集的银针，瞬间穿透了宋子墨、顾成逸、周玉轩单薄的衣衫。

夏岚岚看着雨中三个被淋透、如同石雕般僵硬跪在原地的男人，心头掠过一丝恐慌，还有被忽视和计划被打乱的烦躁。

她踉跄着扑过去，声音带着刻意的哭腔和焦急：

“子墨哥哥、成逸哥哥、玉轩哥哥，你们疯了吗？这么大的雨，你们会生病的！快起来啊！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求你们了！”她试图去拉顾成逸的胳膊。

顾成逸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他狠狠甩开夏岚岚的手，力道之大让她差点摔倒。

他抬起头，雨水冲刷着他惨白的脸，眼神空洞：“回去？回哪里去？”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茫然，“岚岚，你告诉我姜媛说的都是真的吗？那瓷瓶还有爷爷的医生......”

他没有说下去，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自己心上。

夏岚岚被他看得心头发虚，不敢再问，只能转向一直沉默的宋子墨。

夏岚岚扑到他面前，带着哭腔用力摇晃他的手臂：“子墨哥哥，这不是你们的错啊，你们也没想到会这样啊……姜媛姐姐现在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们身上，可她若是……”

“闭嘴！”

宋子墨猛地爆发出一声低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瞬间盖过了哗哗的雨声。

他抬起头，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汹涌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死死盯着姜媛关上的房门，眼神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被彻底羞辱的难堪，有被背叛的愤怒。

此刻他荒谬地觉得是姜媛背叛了他们的情谊，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巨浪拍击后的、天旋地转般的茫然和......恐惧。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失去姜媛，一步步将她往另一个人的怀里推。

姜媛的话，一字一句，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那些假货，那些他们自以为是的付出，在姜媛眼中竟然是如此不堪的垃圾，而爷爷的死，那个他们一直刻意回避、轻描淡写的事实，被姜媛用最惨烈的方式撕开。

他想起自己曾不耐烦地对姜媛说过“不就一个破瓶子”、“老爷子年纪大了”......

每一个字现在都变成了淬毒的匕首，反噬自身。

“值得吗？”宋子墨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沙哑，“夏岚岚，一条人命，一个视我们如子侄的长辈的命，别说什么狗屁面子，用我们的命来赔也值！”

他猛地推开夏岚岚伸过来的手，力道之大让她直接跌坐在冰冷的雨水中。

他不再看她，目光重新死死锁住那扇门。

“你还怀着孕，别管我们，我们是罪人！我们活该！”

说完，他不再理会跌坐在泥水里、满脸错愕和怨毒的夏岚岚。

顾成逸和周玉轩看到宋子墨的姿态，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彻底粉碎。

他们不再言语，任凭冰冷的雨水无情地冲刷。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三人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又过了几个小时，他们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般折磨，一个接一个地昏倒在地。

夏岚岚蜷缩在廊檐下，看到他们倒下的样子，心急如焚，立刻找门卫借了座机拨打了120。

很快，救护车呼啸而至，将三人送往了医院。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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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又回到了刚到姜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