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厉沉枭的宠爱甚至变本加厉。
他拍下南非血钻,镶嵌成林若高跟鞋的鞋扣,每一步都踩在阮棠生前最爱的海棠花纹地毯上;
林若说想看雪,厉沉枭就让人在盛夏造了座室内滑雪场;
她随口抱怨某家千金多嘴,第二天对方家族就丢了最大订单;
宴会上她故意打翻红酒弄脏裙子,厉沉枭当众单膝跪地替她擦拭裙摆;
记者拍到他在暴雨中为她撑伞,而自己半边身子湿透。
京市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冷面阎王,动了情。
当林若在屋里炫耀着拿手机拍着戒指,厉沉枭突然转头看向窗外,
那里原本种着阮棠最爱的西府海棠,现在只剩一个突兀的土坑。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耳边响起阮棠的声音:“枭哥,这棵树会开很久很久……”
厉沉枭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早上,厉沉枭正在为林若戴上钻石项链时,指尖突然一顿。
他想起阮棠的脖子上总是空荡荡的。
“沉枭?”林若娇嗔着回头,却发现男人盯着梳妆台出神。
那里摆着林若新买的珍珠耳环,可厉沉枭却想起五年前阮棠小心翼翼取下的那对银耳钉。
他嫌寒酸,不许她戴。
宴会厅里,林若挽着他的手臂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
当香槟塔折射的光芒晃过眼睛时,厉沉枭突然看见角落里有个侍应生的背影那截白皙的后颈上,有个和阮棠一模一样的浅色胎记。
“枭哥?”林若不满地拽他袖子。
厉沉枭回过神,发现手中的香槟已经洒了一半。
就像那天阮棠端来的药,也是这样洒在他昂贵的西装上,他当场掀翻了整个药碗。
药洒在昂贵的地毯上时,只剩下阮棠惊惧的脸,那时候,她是那么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厉沉枭忽然顿住,他转身,大步离开。
“沉枭哥哥?!”
厉沉枭罕见的没理她,上车后,他直接吩咐司机:“回家。”
厉沉枭站在药柜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分门别类的药包。每个包装上都贴着阮棠亲手写的小标签:
“胃药:应酬后两粒”
“头痛药:白色两片,蓝色一片”
他的指尖突然停在最下层的一个暗格,那里整齐码放着几十个药包,每个都标注着日期,一直排到明年三月。
“这是……”厉沉枭的声音有些发紧。
管家站在旁边,垂首:“夫人…阮小姐每个月都会提前准备。她说…怕您突然出差时不够用。”
药包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如果太苦,第三格抽屉有蜜饯”。
他突然想起每次喝完药,阮棠总会适时递来一颗蜜饯。他从来不屑一顾,却不知道她连这个都记得。
“药,一直都是她做的?”厉沉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管家沉默片刻:“一直都是夫人。从五年前结婚开始,没让任何人经手过。”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来,打在玻璃上像是无数细小的针。
第11章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阮棠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她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背上连着输液管。
“爸!快来!姐姐醒了!”
耳边传来妹妹阮梨清脆的声音,阮棠转头,看见妹妹的脸正凑在眼前,眼睛里盛满了欣喜。
病房门被推开,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走了进来。
“陆哥哥!”阮梨欢快地叫道,“姐姐醒了!你快看看!”
白大褂男人轻笑一声,声音低沉悦耳:“我是没长眼吗?”
这声音让阮棠心头一颤。
她定睛看向来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是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薄唇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白大褂敞开着,露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