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当厉沉枭带着满身戾气闯入陆氏私立医院时,阮棠正在复诊室做心电图。陆时凛刚把电极贴在她锁骨下方,警报器就尖锐地响起。
“陆医生!厉家的人闯进……”
护士的惊呼被踹门声打断。厉沉枭站在门口,眼里布满血丝。他身后,十几个陆家保镖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呻吟。
第23章
陆时凛立刻侧身挡住阮棠,手指已按响警报器。更多的安保人员从走廊涌来,却在看到厉沉枭手中之物时齐齐刹住脚步,那是一个正在倒计时的引爆装置。
“让我带她走。”厉沉枭盯着阮棠,眼神疯狂又脆弱,“否则整层楼陪葬。”
陆时凛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
“时凛!”阮棠抓住他的衣角,“他的状态不对……”
雨更大了,砸在钢化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子弹。
陆时凛眼睁睁看着阮棠走过去。
而厉沉枭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那只曾经签过无数商业合同的手,此刻颤抖得不像话。
“你知道这三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泣血,
话音刚落,他突然弯腰将阮棠打横抱起。阮棠惊呼一声,奋力挣扎:“放开我!厉沉枭你这个疯子!”
“对,我是疯子。”厉沉枭收紧手臂,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中,“一个差点为你殉情的疯子。”
“恨我吗?”厉沉枭在她耳边轻声问。
阮棠沉默许久,才沙哑地说:“我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爱上你。”
厉沉枭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那副温柔到病态的表情:“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你重新爱上我。”
他抱着阮棠走进公寓,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重的声响。
厉沉枭将她放在主卧的大床上,单膝跪地为她脱下鞋子。
“饿不饿?我让厨房准备了你爱吃的……”
“厉沉枭。”阮棠突然打断他,声音很轻。
厉沉枭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起头,
“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阮棠的声音微微发颤。
厉沉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双惯常凌厉的眼睛此刻盈满水光。他突然双膝跪地,昂贵的西装裤直接接触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棠棠……”他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泪水毫无预兆地滚落,“我知道你不会信我……”
他伸手想触碰阮棠的指尖,被阮棠躲过去。
“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阮棠别过脸去,没有回答。
后来的日子,厉沉枭像是变了个人。
他会在凌晨四点起床,只为亲手熬一锅皮蛋瘦肉粥。那双签过上百亿合同的手,如今笨拙地握着菜刀,指尖上贴满了创可贴。
可阮棠会抬手打翻说:“我最不喜欢吃了。”
“……对不起。”
他下意识说道,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然后慢慢蹲下身,开始收拾满地狼藉。
他送给阮棠首饰,阮棠说:“我不喜欢戴。”
厉沉枭捧着一个丝绒盒子走进卧室,他打开,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让人拍下来的,觉得很适合你……”
“我不喜欢戴首饰。”阮棠头也不抬地说。
厉沉枭的手指微微发抖。他慢慢合上盒子,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对不起。”
阮棠看着他,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商业帝王
这三个字,这段时间他说了太多次。为脚步声太响道歉,甚至为她做噩梦惊醒时他恰好出现在床边而道歉。
他像个虔诚的苦行僧,用最笨拙的方式赎罪。每一句“对不起”都是一颗钉子,将他高傲的自尊钉死在十字架上。
在厉沉枭终于要带阮棠离开海市的前一天,陆时凛的人终于找到了他们。
外面,厉沉枭和陆时凛的人持枪对峙着,直升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