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期间,阮棠时刻谨慎的注意着许棉。
在她忽然冲着阮梨的方向走过来时,阮棠脊背瞬间绷紧。
上辈子,因为听见阮梨背后偷偷议论她是小三,林若诬陷阮梨,添油加醋到整个阮家欺负她。
最终阮氏被厉沉枭整破产,而妹妹在父亲跳楼后,找林若报仇,却被林若让人活活打死。
阮棠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香槟杯壁映出她绷紧的指节。
林若正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细高跟在大理石地面上叩出危险的韵律,每一步都像踩在阮棠濒临崩断的神经上。
“姐,离了吧。”阮梨突然贴近她耳畔,轻声说:“和厉沉枭。”
这句话分明是压着气音说的,可林若的脚步却微妙地顿住了。
她懒洋洋掀了下眼皮,红唇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弧度,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提议。
阮棠的呼吸骤然凝滞。
就是这样的表情,上辈子林若露出这副神情后的第三秒,就死死攥住阮梨的手腕,将自己猛得摔进香槟塔。
飞溅的玻璃渣在林若肌肤上割开蛛网般的血痕。
当时满场哗然,厉沉枭眼底翻涌着骇人的猩红,将林若抱起。
转身时,他让人当众扒光了阮梨的礼服,任由她像块破布般被扔进隆冬的喷泉池。
阮棠跪在地上求他放过妹妹,却被他强制锁到了房间。
现在,林若好端端站在他们面前,阮棠精神紧绷,生怕她突然倒下。
可下一秒,林若竟猛地伸出手,狠狠推向阮梨!
“梨梨!”
阮棠的惊呼卡在喉咙里,眼睁睁看着阮梨踉跄后退,纤细的腰肢撞上香槟塔。
哗啦!
水晶杯盏轰然倾塌,阮梨倒在满地狼藉中,鲜血从她白皙的手臂蜿蜒而下,染红了雪白的礼服。
第4章
阮棠扑过去将她抱起,手指触到温热的血液时,她的心脏几乎停跳。
“疼……”阮梨在她怀里发抖,声音细若蚊吟。
阮棠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她抬头,正对上厉沉枭冰冷的目光。
男人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黑色西装衬得他如同审判者般威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们,眼神漠然得像是看着两只蝼蚁。
然后,他转身,修长的手臂揽住林若的腰肢,头也不回地离去。
阮棠死死瞪着他们的背影,
厉沉枭,竟纵容林若到如此地步……
将妹妹在父亲那安置后,阮棠回到家。
意料之中的在桌子上看见一封离婚协议书。
厉沉枭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阮棠却注意到厉字有一丝几不可查的顿挫。
她嘲弄的笑了笑,厉沉枭对自己这么无情,怎么可能在离婚协议上犹豫。
就像这么多年,她总是错觉他眼里会有那么一丝温情。
签上名后,阮棠叫来了李妈:“把这个给厉沉枭。”
李妈有些诧异的抬头,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阮棠开始收拾东西,她终于能离开厉沉枭了。
她打开衣帽间时,那件墨蓝色真丝领带从抽屉里滑落。
五年前新婚夜,她偷偷把这条领带藏进了自己的首饰盒,那是厉沉枭在婚礼上随手扯下来扔在沙发上的。
当时她想,总有一天,他会愿意让她亲手为他系上。
指尖抚过领带内衬,一道歪歪扭扭的暗纹刺绣突然硌痛了她的指腹。那是她偷偷绣的“枭”字,针脚拙劣得像他们这场婚姻。
去年伦敦大雪,她熬了三个通宵织的围巾,至今还没送出去。
那天他飞机晚点,她在机场等到凌晨,却只等到秘书一句:“厉总改签了航班。”
她二十三岁那年,用全部积蓄买的万宝龙。送出去时,他正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连包装都没拆就说了声“放那儿吧”。
阮棠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