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男人语气透着暴怒。
“言梦,我都说了,雪崩那天是个误会,我解释了,道歉了,也给你弥补了一场雪,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我挖出这颗心,你才愿意相信我?”
“你挖了,我也不信!”
顿时,空气凝滞。
等了好久很久,盛昭临目光一点点黯淡。
半晌,他冷哼一声。
“不可理喻!”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几片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进来,在言梦手背融化,刺骨的冷意让她手忍不住缩了一下。
她从床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扶墙走到医生办公室。
“医生,这个孩子我不能留,能不能帮我预约流产手术。”
“言女士,你的身体目前根本做不了手术啊,必须等你的伤恢复,否则很可能出人命的。”
言梦犹豫了片刻,还是咬着牙决定流掉这个孩子。
盛昭临负了她,她不会再留下任何有关于他的东西。
她该说再见了。
“恢复需要多久?”
“至少还需要两个月。”
“好,我等!”
一个月后,是盛昭临那不婚主义的弟弟盛知寒回来的时刻。
到时候,她领了离婚证,再打掉孩子便和盛昭临两清了。
言梦捏着怀孕检查单一步步往病房走。
言若雪出现在病房外,她下意识藏起手里的检查单。
冷着脸问,“你回来做什么?”
言若雪却笑意吟吟的看着她,走过来紧紧抱着言梦。
“姐,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7
言梦几乎没能站稳,她双腿发软,差点从言若雪的双臂间滑下去。
“姐,怎么了,你难道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言梦咬着牙,不可思议的看着言若雪。
“你才结婚这么短时间,会不会是弄错了?”
可下一秒,言若雪勾了勾唇,眸光亮晶晶的。
“不是的,我是奉子成婚,早就有了,只是我一直没说出来而已。”
“姐,你会祝我幸福的对不对?”
透过言若雪的眼睛,言梦捕捉到一丝得意的炫耀。
她捏紧了手心,几乎掐出血来,但还是笑着。
“恭喜,祝你的宝宝平安无事。”
“谢谢姐姐。”
言若雪心情无比愉悦。
可言梦整个人就像被撕碎了一般,充斥着痛苦和绝望。
“你快回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等言若雪终于离开,她颓唐的瘫倒在床上,泪水浸湿了雪白的床单。
言梦出院这天,大雨倾盆。
只有别墅管家来接她,盛昭临还在赌气,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
她撑着刚恢复的身体,一点点收拾自己的东西。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她将盛昭临这个名字一寸寸抹去。
也将他的东西一点一点丢进垃圾桶。
十六岁那年,他送她的玫瑰花手工戒指和一百封情书。
十八岁那年,他救她时,鲜血染红的白衬衫和成 人礼高跟鞋。
十九岁那年,他瞒着她,和她一起填报的大学志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