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连忙应下。腊梅赶上前去,拦住容昐的去路,赔笑道:“大太太,内宅外男不可入内,这就不必了吧。”
容昐前路被拦,不悦皱眉,冬卉看她神色,上前噼里啪啦对着她的脸就盖下三四个巴掌,她手道极快,劲道又狠,打的腊梅反手的机会都没,当下呆立在原地,待她回过神,容昐早已走开。
落在最后的冬珍轻蔑啐问:“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家主子的路。”她早已厌恶二房人许久,平日里在下人面前作威作福,克扣月例,就是人家的爹妈死了,主子赏的银子只要从她们手上过,就必得狠狠拔下两三层的皮儿。
却说容昐进了何淑香的院子,院里不似往日见到那般热闹,人来人往,今日显得格外的冷清。
她继续往里走,转过一道月亮洞门,往里再走是一道假山做屏挡住,两旁是长长的回廊,雕饰繁琐,漆色鲜亮。容昐绕过假山,只见大院中如芬哭闹着满地打滚,几个妈子一个劲儿的哄着:“小姐,小姐。太太病着呢,咱就不进去看了。”
如芬哪里肯?伸手就扯下一个婆子的头发,又是打又是咬。众人正无解时,见她来,就似跟见了救星一般,噗通噗通尽数跪了下来:“大太太。”
如芬抽噎着,肥胖小脸上的五官挤成一团,皮肤粗黑,极像何淑香,见着她就嚷嚷:“谁叫你过来的!不许你来害我娘!”
不讨喜的小孩,容昐摸摸她的头,被她挣扎开去,如芬气急了又想去撞容昐的肚子,吓得秋香连忙拦在跟前。
“带下去吧。”容昐看向其中一个衣饰最为得体的嬷嬷道。
嬷嬷却拿如芬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还是冬卉和冬灵抱了出去,耳边还徘徊着如芬尖叫的大骂声。
容昐拉了拉身上的云雁细锦衣,走上台阶去,也不等人撩帘。
才一进屋,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细瞧去屋里暗黑黑的,两边都点着灯,窗户却捂的严严实实的,屋里侍候的婢女见是她,连忙禀告:“太太,大太太来了。”容昐将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解下交给秋香,整了整发鬓。
“你来了。”还未进屋,就听的一声急促咳嗽声,容昐在一张圆凳上坐下,看着床上斜躺着的何淑香,点点头:“嗯,来了。”
一个婢女斟茶递给她,容昐接过,放在手中滚了滚,待热气暖和了双手就放到圆桌上。
何淑香幽幽看她,嗤笑:“怎么,怕我下毒?”
她头上缠着抹额,黑发蓬松未挽起,身上穿的是大红色锦缎做成的亵衣,眉头皱的紧紧的,嘴角死咬,面无血色,似很痛苦。
痛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