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攥住领口,脸色越变越苍白。他感到无法呼吸,而愈发期待得到救赎。

“雅宁......”

“桑雅宁。”

严浩的眼逐渐失去焦点,只盲目地祈求地念着她的名字,脑袋低垂着靠上她的肩膀。

是小小的轻轻的力道,严浩的呼吸炽热而更显破碎。

桑雅宁怔住,竟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她想逼迫严浩说出真心,可当看到对方如此痛苦的模样,却又觉得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纤细的指尖穿过弥散的光,缓而落于那副颤抖不已的躯体。

“嗯。”

桑雅宁轻声说,“我在这里,你......”咬唇,起身推开他,“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桑雅宁刚要离开。

严浩攸地攥住她的手。

猝然间,桑雅宁下意识回眸看去。

严浩低着头,身形紧绷,苍白的唇开合着,喃喃地念出她的名字:“雅宁,桑雅宁......”

忽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桑雅宁看向面前这个几近崩溃的男人,疑惑、慌乱、急切,所有关于探索的情绪全部消失,她不想再追寻‘是否喜欢’的答案了。

用强迫的手段讨要出的答案,又能有几分真心呢?

严浩在痛苦中表达的状态,根本就不是幸福。

而真正的爱情,总能带来幸福。

“桑雅宁,桑雅宁......”

严浩握住她腕部的手在发颤,语气变得越来越急促,“其实我,其实我一直”

桑雅宁的心境归于平静,轻而易举地挣开他的手:“到此为止吧,什么都别说了。”

严浩仰起脸,受病痛影响的眸子满怀水汽,一脸无措地望向她。

桑雅宁遮住他的眼睛,转头看向别处:“睡十分钟吧,我等会喊何立来接你。”

严浩彻身一僵,随及妥协般地轻蹭她的掌心:“你会走吗。”

桑雅宁难掩讽刺地善意提醒:“严先生,这是我家。”

“是啊,是的......”

严浩却因此安下心来,僵硬的身体逐渐颓软,“原来连我也变得健忘了。”

严浩低声说,语气里是倾泻而出的怅然与感伤。

可这个家伙是藏心事的老手,哪怕用尽手段,都很难撬开他的嘴。

“真是搞不懂。”

桑雅宁嘟囔,抱怨地一下一下地戳着严浩的发顶,“你帮我介绍剧组,还每天给我带饭,甚至对我与张泽吾的绯闻耿耿于怀。喂,你都不觉得这些行为已经朋友的界限了嘛,”

严浩似乎真的累坏了,急促的鼻息终于归于平稳。

桑雅宁推着这副沉重的躯体,无奈地皱眉:“这是在闹什么呀,我还是第一次见人问话还昏倒的。”

严浩竟做些令人误会的事,真正询问起来又是一副委屈模样。

可她分明才是被欺骗,被隐瞒的受害者啊,怎么到成了强制逼问的恶人了?

越想越委屈。

越想越不甘心。

桑雅宁一咬牙,用尽力气朝前一推。

严浩像只断线的风筝倒入沙发里,散开的发丝挡住额头,整个人乱糟糟得,再不见往日的木然,反而有些......

“好可爱。”

话出口,桑雅宁忽地怔住,耳尖涨红的瞬间,匆忙别开眼,‘真是疯掉了,我都在想些什么。’

忽然而来触动的原因找不到答案,桑雅宁将奇怪的燥热全部怪罪于昏睡的严浩。

她飞快逃离客厅,故意用力地跺脚。

咚,咚,咚。

屋内顿时传来沉闷的响。

桑雅宁有些心虚,临到书房前又回头,暗搓搓地看向躺在沙发里的人。

严浩似乎并未听见任何动静,唇角捏起笑,就这样沉沉睡去。

桑雅宁挠了挠脑袋,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