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姜宁宁偷偷朝她挑衅地勾了下唇,张开嘴,无声说了“丑八怪”三个字。

“闭嘴!我要撕烂你的嘴!”关文雪再也忍不了,跳起来就要去抓她的头发,却被一大手攥住了胳膊。

“这位同志你心胸太狭隘了,明明小姜干事已经道过歉,你怎么还能跟个泼妇似的要动手呢?”

乔师傅的嗓音又大又亮,这么一嚷嚷,水房外人都听到了。

不少大妈冲进来凑热闹。

一边是瘦小孱弱、乔大姐逢人就夸上天的小姜干事;另一边是表情狰狞的救援队女同志。

无数双谴责的目光登时就落到关文雪身上。

“小小年纪气性可真大!”

“就是,已经道过歉了,至于吗?”

听到这句话,关文雪大脑仿佛响起一声巨响,心态瞬间崩了。

紧接着她那一文不值的尊严,又被乔师傅记录在开水房黑板上。

原来是她身后那个红色热水瓶,早就灌满热水,开水正哗啦啦淌了一地。

乔师傅吹了吹手中的粉笔灰,短又粗的眉毛一扬:

“你怎么能浪费热水呢?这是小布尔乔亚做派,必须通报批评!”

-

另一边。

姜宁宁心情愉悦地离开水房。

几个救援队的女同志有说有笑的提着只鸡过来,迎面与她撞上,笑声蓦然一滞。

一双双大眼睛瞪着她。

姜宁宁早就习惯被人注视,不过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落到那只农家大肥鸡身上,估摸怎么着也得有四斤重吧。

这是个没有科技与狠活的年代,大公鸡不喂饲料不注水,肉质肯定肥美。

肥鸡做法可多了,口水鸡、叫花鸡、烧鸡……

这猛地一瞧她就发现不太对劲。

三花大公鸡闭目缩颈,眼神呆滞,被人拎着翅膀居然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

“这只鸡你们哪里得来的?”姜宁宁朝她们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她天生拥有一把好嗓子,水汪汪的眼睛盛满笑意,脸颊两边梨涡若隐若现。

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轻而易举就能博得他人的好感。

有人立马接话:“这是文雪昨天在小渔村跟老乡买来的,不要票,价钱也便宜,是用来庆祝她文章连续登报的。”

那个方脸女生刚说完,就被旁边的同伴狠狠瞪了一眼,“你跟个白眼狼说什么?小心她去举报咱们!”

“什么白眼狼?”姜宁宁不明所以。

那个阴阳怪气的人忿忿不平道:“关同志明明救了你,你居然不感谢她,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姜宁宁总算明白这股子敌意从何而来,几乎一秒进入表演状态。

柳眉微微蹙在一起,轻咬下嘴唇说道:“刚才我已经在锅炉房答谢过关同志了,就是……她心情似乎不太好?

对了,那天我不是低血糖晕倒的,是有人拿东西砸我后背,才站不稳往前摔,你们知道当时谁走在最前面吗?”

众人大吃一惊。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

“好像是文……”

方瑜眉心重重的一跳,提高音量打断那道声音:“还是赶紧去处理这只鸡吧,不然待会儿没有热水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阻止对方,敏锐地察觉到继续说下去,可能会对关文雪不利。

当年家里出事,是关伯父私底下经常资助方家,又动用关系把她调入军区。

关家对她有恩!

人都是有私心的,比起姜宁宁,方瑜更愿意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关文雪本性善良。

可……良心为何如此不安呢?

大家肚子里好久没见油水了,一听这话都顾不得再八卦,提着鸡就要走。

姜宁宁若有所思地扫了方瑜一眼,而后,莫名觉得她有点眼熟,可像谁又琢磨不出来。

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