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妹妹梦见黑蛋爸爸变成大狗熊,一下子就吃掉了妈妈。”满满夸张地张开双手,比划大狗熊多么恐怖可怕。

提到霍东临,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询问:“黑蛋爸爸是不是外出做任务了?”

姜宁宁早就想好了借口:“爸爸带兵进山拉练去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团子们深信不疑。

简单收拾过后,她提上昨晚做的红枣糕,牵着团子们前往闻家。

红枣糕已经放凉了,香甜的味道还是透过盘子传出来。

文颐斋本来打算不收的,闻见这股香味,眼睛都亮了好几分。

“红糖吃多了牙疼,我帮狗蛋收起来。”他从善如流地接过篮子,放进自己卧室。

傻乎乎的狗蛋还不知道,大人口中的“帮你收起来”意味着什么。

于是等傍晚下班,姜宁宁来接孩子们时,看到狗蛋撅着屁股趴在沙发上哭得撕心裂肺。

文颐斋板着脸一副威严的模样,嘴角还残留有糕点屑,递过来的竹篮已经空了。

连盘子都帮忙洗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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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余家进了一只大老鼠,把糕点全部吃没了。”夏夏在垃圾堆里见过,老鼠脏兮兮的,又臭又可怕。

小团子紧紧挨着姜宁宁。

淡淡的眉头害怕地皱在一起,像两条毛毛虫。

满满觉得妹妹可真笨,“是文爷爷偷偷把糕点吃掉了,什么有老鼠?根本是用来安慰你们这种小孩子的。”

夏夏不服气,“你没比我大,你也是小孩子。”

满满挺起胸脯,“我是成熟的大孩子。”

“妈妈!”

夏夏说不过哥哥,小手叉腰,腮帮子气得鼓起来。

姜宁宁蹲下身,亲亲两团子肉嘟嘟的脸颊。

“你们永远都是妈妈最爱的宝贝儿。”

一句话成功把团子们哄得脸颊通红。

踩着夕阳,母子三人手牵手回到家。

“院子门是开的,妈妈,是不是黑蛋爸爸回来了?”

分别一段时间,两个孩子还是有点想念霍东临的,撒开脚丫子奔进去。

很快传来满满大惊小怪的声音:“哇塞!黑蛋爸爸你是进煤厂挖煤去了么?”

姜宁宁习惯了儿子的夸张,可等她走进家门,不由得一愣。

男人黑了半个度,眉下那道弹痕新覆了层古铜色,像戈壁滩被风沙磨亮的岩层。

霍东临以前不在乎自己容貌,可当姜宁宁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扫过来时,怕遭到媳妇的嫌弃,着急解释道:“体能测试,在太阳下暴晒导致的,过几天就能恢复。”

他紧张得掌心都是汗。

这一刻,姜宁宁觉得自己像个检阅士兵的首长,很捧场地故意板起面孔背着手上前,围绕他转了几圈。

茉莉花香混着风油精味撞进霍东临鼻腔,身体霎时间绷得紧紧的,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等她绕完一圈站定后,他抬起黑而亮的眼睛安静看着她。

见她皱眉,黑黑的剑眉耷拉下来;见她唇角扬起,就跟吃了蜜糖似的,挺直起腰身。

满满跟妹妹咬耳朵:“跟以前门卫叔叔寻狼犬,好像差不多诶。”

夏夏很抠细节:“可爸爸不是狼犬,是狗熊!”

耳力一绝的霍东临:“……”

不过他很快就被媳妇哄好了。

“霍队长现在像炼钢炉里淬过火的枪管,这颜色肯定能衬得军功章都鲜亮三分。”

她知道自己将要晋升了?

霍东临喉结滚了滚,盯着那张红艳艳的嘴唇,声音哑得像被炮火燎过,“你喜欢,我以后多晒晒。”

勋功章,也给你捧回来。

姜宁宁轻捶了他的手臂一下,嗔道:“傻气。”

手却被他反扣住,按在他的胸口上,那里突突跳着,比排雷时探针触到引信还颤得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