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宁心里本就急得不行,还遇上个找茬的,当即想也不想怼回去:“脑子有问题的人才会在意别人说她脑子不好,就像我婆婆。”
时刻不忘记给田翠芬打标签。
卢大嫂一股气憋在胸口,只觉得发不出来,又不甘心咽回去。
那张脸又青又红,跟打翻了颜料桶似的。
“妈妈!”
两团子飞奔过来。
文颐斋走在最后面,脸色有些羞赧:“我带孩子们出来踏青,没想到碰上个脑子不正常的。”
老爷子是个体面的文化人,哪懂得妇人间那些弯弯绕绕,突然跑出来一个人莫名其妙地说霍东临是神经病,那不是脑子不正常是什么?
孩子就算了,文颐斋德高望重,是军工研究所的特聘专家。
卢大嫂惹不起他,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的语句。
她能承认是自己刻意抹黑霍东临吗?
不能!
最后气呼呼地回家生闷气去了。
“妈妈你回来做什么呀?”夏夏看了看地上的影子,太阳依旧拉得老长,说明还不到中午。
姜宁宁推着车,一边带着两团子往家里赶,一边解释道:“回来拿个录音机,最近基地里有人说爸爸坏话,里面有东西可以证明爸爸的清白。”
崽崽们心智比普通孩子成熟,也更懂事,有些事不必瞒着他们。
要是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传言,指不定会着急上火。
满满恍然大悟:“难怪那个老奶奶会污蔑黑蛋爸爸,那妈妈,你打算怎么做呢?”
姜宁宁低声跟他们说了自己的计划。
“这样效率是不是太低了,基地人那么多,要让他们知道得花好多好多天的时间呢。”
都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满满乌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登时想到一个更妙也更加坑爹的好主意。
“妈妈,咱们可以分头行动,这样……”
姜宁宁由震惊到瞠目。
-
风纪办。
陈烽的确是一条会咬人的疯狗,稍微逮住机会,立刻向上级申请,把霍东临从训练营带出来。
他给的理由简直完美正直得让人无从反驳为了证明霍东临同志的清白。
于是乎在没有任何打招呼的情况下,霍东临忽然被带入一间审讯室。
有人从身后推了他一把,塞给他一把枪。军靴猝不及防踩在腐叶下,发出黏腻的呻吟。
身后大门猛然被关上。
所有的灯都熄了,整个房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霍东临听见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快像是秒表在转动。
不,不是幻觉。
而是真的有表在倒计时。
啪!
一道探照灯突然打开。
这里与传统的审讯室不同,陈烽在里面进行过精心的布置。
四面墙体用的是大红绸布挡起来,像是漫天的血红。屋子里放置各种花草树木,周围水声在流动,各种鸟叫虫鸣。
空气潮湿闷热,头顶那盏大大的探照灯,透过树叶缝隙打下来,仿佛一下子就把人带到五年前滇南热带丛林的任务中。
那个任务,他们整整执行了两年。
陈烽从旁边走出来,穿着曾经那套老旧的作战服,汗碱在领口结成灰白地图。
只见他摸出腰间的铝制水壶,拧开盖子的咔嗒声惊飞了树冠间的犀鸟。
那水壶还绑着半截红绳,金属外壳沾着层水膜,像刚从澜沧江里捞出来似的。
陈烽喝两口,递给霍东临时,茶叶渣撞壁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是任务的最后一天。
霍东临曾经回忆过无数次,对这些细节早已熟稔于心,早就知道他接下来会说:
“我从老乡那买来的普洱碎末,来两口?”
“也不知道老首长喜欢这玩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