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是夸她还是贬她呢?
“幼稚鬼。”
宋芍药反应过来,对着他的背影做着鬼脸。
周业东不自觉勾起了嘴角。
洗完澡换上陆明义的衣服,陆明义也注意到了他的伤。
“怎么伤的这么重?”
孔武有力的胳膊上约二十公分的伤口缝线裂了一半,火车上的长途跋涉再加上今天的一顿折腾,暴露在空气中的血肉已经被汗水泡的发白。
涂抹好宋芍药带来的药膏,陆明义用布条小心地包扎,嘴里念叨着:“不行,你这伤口明天得去医院一趟。”
“这段时间千万别再沾水了。”
“嗯。”
耳边是陆明义断断续续的唠叨,周业东右手置于脑后闭上双眼。
梦里梦外,宋盼盼哭了。
周业东睡的不安稳,一墙之隔的宋芍药内心也并不平静。
她翻身捂住自己强烈跳动的心脏,她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的。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的周业东是在七天后才从治安所里出来的,身上还背了处分。
他的伤到后来更是留下了病根。
但这一世,已经开始改变了。
从她苏醒,从她逃出来,从为他证明,从他改善的伤势。
另一边,大山村宋老二家。
“说,定亲书和收据我明明让你烧掉,今天怎么会出现在桂芳手里?”
“你没烧是不是?宋唤霞,你竟敢骗我。”
“快说,你说不说。不说,我打死你。”
齐遥拿着木棍恶狠狠地追着吓的满屋子逃窜的宋唤霞。
“妈,你放过大姐吧。”
“别打了,妈,会打死人的。”
齐遥看向跪在自己脚边哭着求情的宋盼盼突然捋清了思绪,冷笑道:“呵,宋唤霞宋盼盼,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定亲书和收据是周业东亲手交给你的,我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你把它们藏在哪里。我让你大姐去向你套话偷偷地烧掉它们,你大姐倒好反过来骗了我。还告诉了你,我要烧定亲书和收据的事情。然后你们合伙演了出戏给我看,让我信以为真,实际上它们一直就藏在厨房灶台柴火堆下的土坑里。是也不是?”
“你们联合起来耍我?”
“是你们,就是你们今天让我吃了一大亏。”
齐遥猛地踹了宋盼盼几脚,又一个箭步抓住宋唤霞连扇几个耳光。
“嗡……”
宋唤霞的脑子充血,视线逐渐模糊,齐遥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不是……不是的。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真的不知道。”
宋盼盼嘴角带着血,不停地磕头。
齐遥仔细端倪打量着两人,眼泪和鼻涕糊满了整张脸,头发更是凌乱不堪,沙哑的声音犹如沧桑的老妪,手稍稍松了些劲。
“咳咳。”
宋唤霞呼吸到空气,边咳边说:“妈,是芍药,一定是芍药。”
“芍药?”
“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齐遥放开宋唤霞,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
宋唤霞和宋盼盼对视了一眼,咬咬牙说道:“我偷取定亲书和收据的时候被芍药看到了,她一问我一紧张就全说了,她听了以后就把它们拿走了。第二天,她用树叶装了堆纸灰给我,说是已经烧掉了,我就真信了。”
“你们还在撒谎?”
齐遥将喝水的碗砸向宋唤霞,碗哐当碎了一地,碎片弹起又划伤了宋盼盼的小腿。
“妈,大姐说的是真的。”
“是芍药藏的也是芍药给桂芳嫂子报的信。”
宋盼盼顾不得疼,赶忙补了两句。
两人话语间漏洞百出,怕是这件事她们姐妹三人都是共犯。
但有一点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