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甚至不愿意与他相认。

陆子言和玥儿是什么关系？她还有机会和玥儿复合吗？

就算陆子言和玥儿在一起了，又怎么样？

难道他就此放手吗？不，他做不到。

他想，他必须见她，现在，立刻。

第十六章

翌日黄昏。

希望小学的操场再次安静下来。

楚明玥送走最后一个值日的学生，正欲转身回办公室，脚步却钉在了原地。

燕临就站在那里。

他站在操场边缘的梧桐树下，暖金色的夕照落在他身上，竟透出一种近乎萧索的孤独感。

楚明玥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闷闷地疼。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朝他走去，在他面前几步远站定，声音平静无波：“燕总，还有事？”

疏离的“燕总”，像一根细针扎进燕临耳膜。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贪婪地锁在她脸上。

她的眼神像深秋的湖面，平静得让他心慌。

“我……”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昨天回去后，查了些事。”

他顿了顿，视线锐利起来，抬眉看着她，“那个警察，陆子言，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

他以什么立场质问她呢？

她会讨厌他调查她，干涉她的生活吧。

果然，楚明玥的唇角极轻地勾了一下。

她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他是帮我在这世界安身立命的人，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和亲人。”

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没有再跟燕临装陌生人。

她微微扬起下巴，清冷的眸光直刺燕临眼底，“燕总，问完了吗？”

燕临心脸色微白，手指在身侧悄然握紧。

唯一的依靠和亲人……

陆子言在她心中的分量，比他预想的还要重。

但……不是爱人，他是不是就还有希望。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

“玥儿……”他艰难地吐出这个深埋心底的名字。

他向前一步，距离拉近：“我知道，我没资格问，更没资格站在这里。”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从那个世界，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口：“我解散了后宫，放弃了皇位，像个蹒跚学步的废人一样重新练习走路、说话……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找到你。”

楚明玥轻声重复，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然后呢？现在你找到了，你想干什么？”

她眼中积蓄的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涌了上来，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过去不珍惜的是他，现在又装深情给谁看呢？

“我……”他喉头哽咽，“我想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爱你一次的机会。”

“你凭什么？！”她猛地抬起头质问他。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还记得你曾经做过的事吗？你又凭什么觉得，我要原谅你呢？”

她眼底的恨意和让他痛彻心扉。

所有的辩解在她泣血的质问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有什么资格？他确实没有。

楚明玥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平静。

“过去那个楚明玥，已经死在储秀宫的大火里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楚老师。燕总，捐款我们感激。”

“但我的生活，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第十七章

楚明玥说完，便决然转身，回到办公室，将他和那片沉重的暮色隔绝在门外。

燕临僵立在原地，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