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2)

沐殖庭愈加不解,觉得他答非所问,右手仍死命抓住袁少永的脖子,似是在宣泄什么情绪,问:「用意为何?」

赵清弦笑了笑,仿佛跟前一片祥和,并无人闹事:「教主这么聪明,不妨猜猜。」

沐殖庭脸色更沉,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此前,刘仲洋没寻到左怀天的行踪,却知左怀天对恒阳教有著极大用处,定无性命之忧,只要找出恒阳教的临时据点,赵清弦就能破解阵法,令其无所遁形。

但能作据点的地方太多,赵清弦又不愿在找寻一事耗费法力,深明袁少永并非沉得住气的人,只要多加施压,仅寥寥几句话就能激得他露出马脚,便与刘仲洋合计找出袁少永,以此破局。

刘仲洋先率兵到可疑之处巡查,后由赵清弦把沐殖庭的视线转移,纵对赵清弦有所警觉,也抵不过他连日来做了许些让人摸不著头脑的小动作,混淆了视听。

以此种种为前提,为何待到这时才拆穿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高明的技巧了。

无非是知晓单凭袁少永的口供不能将他教主的头衔坐实,干脆将计就计,让他在极怒之下动杀心,众目睽睽,再无借口。

虽说兵行险著,赵清弦这招可谓如同博弈。若沐殖庭镇静自如,能不受挑衅留下袁少永一命,又或袁少永待他忠诚至极,宁死拒招,也落不到眼下余地。

赵清弦何其善于计算人心,所行的这步棋,并非看在袁少永的忠心,也非看清沐殖庭的自控能力,唯一的弱点是沐攸宁。

沐殖庭不愿与他多言,转向问沐攸宁:「师妹宁愿信他?」

沐攸宁本著作壁上观之意,不料话锋一转,竟落到自己身上,愣了愣才道:「我知晓师兄原非池中物,可这些年来,师兄有好好看过我吗?」

她言辞并不锋利,相反,仅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却是把沐殖庭压得喘不过气。既开了头,沐攸宁也顺势把话说明白:「师兄当知我性子,便是理解不了,也不该强加别的观念于我身上。」

这些日子,几人的相处实在算不上融洽,沐殖庭对赵清弦敌视已久,对话时处处顶撞,纵争吵到最后皆由沐殖庭作出退让,谁都明白这不过是表面平静,沐殖庭哪是吵不过?无非是怕沐攸宁因而与他这师兄生出嫌隙罢了。

最叫沐殖庭难以释怀的不是她习了双修,若沐攸宁像普通的修者,男宠一个换一个,兴许还叫他心中舒坦些,偏偏自两人分别后,她身边就只有赵清弦紧紧相随,连自己这个师兄都不再放在眼内。

他知道沐攸宁的坚持,向来不愿强逼他人,刻意安排了董倬行主动寻到望名县当她童子,为免董倬行露出马脚,更只提了以当年的事为缘由,怎料最后还是落得失败的结局。

后来袁少永主动承认对她下药,甚至利用她讨好大祭司,沐殖庭当刻确是怒极,也恨不得当场杀了袁少永,不过一瞬,心底竟是松了口气赵清弦输了,她的身边终于不只有他一人。

沐攸宁看著他纠结万分的样子,猜也猜得出他正想些什么,念及多年的情份,迟疑几许,终是隐晦地提点他一句:「师兄眼神不好,识人不清,才会生了误会。」

她并非不愿与其他人双修,而是没必要。

不说董倬行的心里有人,不说这路上没遇到过哪个内息深厚的童子,单是赵清弦这身取之不尽的内力,就足以让她省下力气,不必再费劲去寻其他人。

「误会?是他要利用你至阴者的身份,更要你只身潜进恒阳教!」沐殖庭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眼神悲切:「难不成也是我的误会吗?」

沐攸宁摇头:「他没有瞒住我。」

沐殖庭定是不知道赵清弦的情况,又惯有傲气,不曾去了解她所作所为,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道她鬼迷心窍,最后不惜用肮脏手段也要把她拉到自己的阵营。

「师兄,我不在意世人如何看待,若你喜欢乖顺一点的师妹,在你面前,倒也不是不能做到。」

如这些年一般,她能乖巧顺从,即便对他说的话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