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3)

外滩一带建筑外部还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内里却变样多多。康庄一一介绍,指明风景历史,如当初Yaddo带他游览伦敦一样。走马观花,华灯初上,品尝纯正的中国菜肴上海小吃,听闻上海的近日轶事。

房间露台仍可以听见街市上的车水马龙,Yaddo小心用毛巾擦拭童路的湿发。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结婚,会有孩子。”

手上动作停顿下来,圈上身前人的脖颈,细碎的吻落在耳边,克制自己从心发出的笑容,他想告诉她,这一刻敞开心扉他等待已久,“我和Aquilo都在听。”

“我的父亲母亲,他们之间的婚姻是为政治原因和生活所迫,印象里,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停止过争吵和打骂,没有所谓爱情和感情,”抬手握住圈在脖子上的手臂,“父亲在越战中受过伤,拒绝从事任何劳力工作,于是常常看见母亲半夜流泪,每天辛苦支撑,家务工作养活我们一家人,她总是跟我重复,不要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感情,婚姻,爱情,它们……”

“如果回忆本身并不美好,那么就不要试图回忆,”Yaddo打断她,制止她,加重手中的力道,让她感知自己的存在,“看清来路,我们在你身边。”

童路稍稍转头,就碰上Yaddo的唇,微笑,闭上眼睛,加深这个吻。内心重复,If the memories were not good,not even try to remember. Look to bright future, stay with me, and Aquilo.

也许,只是因为母亲没有遇上对的人。

婚礼定在第二天。康际夫妇把一干繁杂事务都交给婚庆公司,双方父母皆在上海,按照西式来办,在人民公园的草坪上人潮涌动。

童路握着Yaddo的手。

听到康际的坚定言语,看到他妻子的明亮笑容,也许到最后,不用刻意躲藏努力追寻,不用费心比较焦急等待,我们都可以获得来自爱人亲人的美丽幸福,用李商隐难得喜悦的诗句,该叫做,潇湘浪上有烟景,安得好风吹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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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后,康际夫妇由于工作顾虑,没有安排蜜月旅行。

Yaddo叹气深有同感。与童路在教堂婚礼后的第二天,童路飞往爱丁堡机场工作,Yaddo与车队前往芬兰参加比赛。他们的开始,完全没有婚姻上的自觉性,童路坚持她的态度:这场婚姻是无奈之举,绝无努力经营的必要。

两人仍停留上海,并不着急离开。一为游览城区及周边风景,了解童路的历史和回忆,二是距离阿根廷分站比赛还有近5天,已经预订从上海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机票,与Bernie及车队同事通过电话明确接下来的安排计划,跟着时间表计划表的生活,有秩序无自由。

童路独自坐在车内,任凭安排的司机穿过上海的大街小巷,眼前风景历历而过。

这场婚姻,从初始的荒谬无奈,到之中的矛盾不和,再到今天,思索当初的想法,进而回想这近四年多来两人之间的相处,感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建立,加深,正在抵达倚赖的界限。

当初的抗拒排斥似乎已经完全消融,尽管仍不明白仍怀有观望Yaddo Leison这样一个人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蛊惑对自己这样爱护付出,心安理得接受却是唯一方法。身体内的另一个生命,所深具的意义还未拟出端倪,但无疑,她正在准备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和期望等待他的出生和成长。

有过恍惚,目前所体会到的一切幸福也许不过如短暂假期般甜蜜,无数婚姻伴侣即使在相处10年30年之后仍落得分道扬镳的下场,未到四年的时间,无法不去想未来还要多久,婚姻还能持续多久,孩子会如何成长。

但事实是,她和Yaddo之间,似乎才刚刚开始爱,他们的了解相互付出,才刚刚开始。

请司机把车子驶回饭店。她的单独冥想时间可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