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路的手一直被握在Leison的大手里,摩挲的茧像是亲吻时候他的胡茬,放心跟着他一路在诺丁山的夜间市场上停停走走,这样的闲适时光在童路嫁给Leison之后才有。最后走进Rellik,Leison喜欢的时髦服装店,挑选2件新衬衫还有适合伦敦三月的薄外套。
赶在变天下起夜间小雨之前回到西区的别墅。
整理行李,童路把需要换洗的衣物丢进洗衣机。客厅电视里Channel 4 正在重播Mel Gibson主演的“We Were Soldiers”,Leison反复说过多遍这部基于事实的电影,反应的是越战初期美国第7骑兵师(7th Cavalry)的第一营(1st Battalion)被派遣到Ia Drang Valley作战,在那里他们陷入越军整整一个师的包围夹攻,最终依靠疯狂的战斗精神和绝对的空中优势突围成功。
“美国海军陆战队的格言Unit,Code,God,Country,”童路走回客厅,指指他身上的外套,示意换下来,“热爱集体,恪守信条,信仰上帝,服从国家。”
Leison站起来,“正因为如此,这些士兵注定成为政客的玩物,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成为被政治背叛的战士,”脱下外套,然后是衬衫,递给童路。
童路接过,翻翻口袋,“克劳塞维茨说过,战争是政治的产物。”转身朝洗衣机走回去。
“而作为战争最直接参与者的士兵们,却没有参与政治的权力,”Leison跟着她走出客厅,“打仗和杀人不过是他们的职业,太不公平。”
童路转身,停下来看他10秒钟,“Yaddo Leison先生,我们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这个职业和其他任何职业,比如你,比如我,一样有着他们必须遵守的职业道德,而正如别人尊重你我一样,我们必须尊重这一道德。”
电话铃响,两人对看一眼,彼此一个侧目微笑,都不愿意去接听,于是放任它转到答录系统,传出来的声音是中文――“这里是康际,回到波士顿知道你来过……”叹气,停顿很久,“最近好吗?……谢谢你送来的葡萄酒,晚安。”
童路手里的动作停顿不到一秒,继续把换下的衣物丢进洗衣机。
Leison已经来到她的身后,把她圈在怀里,“Stanley说什么?你去美国见他了吗?”
“他说谢谢我的葡萄酒。在波士顿的时候,他正好回中国去了,”童路按下工作键,转身面对Leison,“这个答案满意吗?”
“只要他一天不结婚,就仍然是我的威胁?”
童路笑,主动吻他的脸颊,“他有没有结婚对你来说都是威胁,你是不是准备像个士兵一样,拿起枪来防卫或者进攻?”
“你是我的同盟军还是敌军?”
洗衣机自动开始工作,不过两个人都无暇顾及它了。
Yaddo Leison一早回到车队在帕丁顿的驻地。搭档多年的领航员爱尔兰人Bernie关心询问他和童路之间的冷战是否结束。Leison答,绝对是好消息。
那一年在芬兰的最后一站比赛,Yaddo告知Bernie今天的比赛无论如何都要赢,因为他要在比赛结束后向一个女人求婚。Bernie开始完全不理解为什么Yaddo会对这么一个毫无特点的亚裔女人疯狂,直到Yaddo问,“不记得她了?她就是当年来修理车队包机的那个小姐。”
Bernie惊讶异常――“你说她就是当年那个被一群高大美国男人呼来喝去的脏乱女孩?”
Yaddo点头。
然后那一场比赛顺利获胜,Yaddo Leison拿到自己的第三个世界拉力锦标赛年度总冠军,然后在颁奖现场举着奖杯拿着戒指,宣布要将这些送给坐在对面看台上第二区第三排中间那位穿白色衣服的小姐,“请嫁给我。”
童路当时惊慌失措不明就里的看着距离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