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

似乎又听见了纪煜川的叹气声。

但太快了。

他走到白栀身边，傲慢的视线扫过叫嚣的众人，像见了什么脏污垃圾：“她何时势单力薄，无人相助？”

那叹出的无奈像卷起的风，在污浊的幻境里吹过，抚动她破损的衣角，清凉的风变顺着肌肤向上，一点一点攀至心脏，混着一起跳动。

原来孤立无援时有人肯站在她这一边，是这样的感受。

她不知是想到了哪一幕，耳边呼啸的风声都忽然静谧，耳中只能听见自己心脏鼓噪的跳动声，和记忆中昔日少年颤抖的呼吸声，那个孩子在那时……也会是这种心情么？

她的睫毛颤了颤。

静谧消融，一切嘈杂回归耳中，像沙沙作响不断蹭动的在布料上的石块，每一块石都只会压得她的心更沉更重，身体更疲惫。

不能再拖了！

她收回思绪，看向纪煜川，“剑不在我手里了，要解决他们可并不容易。”

他亦敛下目光看向她，目光相触的瞬间，那眸中的傲慢仍在，但……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绕在她的黑眸上，几秒后向下，落至她的鼻尖，双唇，下巴。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为掩饰的说了句：“怎么……总将身上弄得满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