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动不得。

走不得。

白栀打开亲传弟子心音。

“这台子是个阵?”

谢辞尘答道:“是。秘境中的机缘秘宝多未净化,在秘境里时不会伤人,但出来后环境变幻,主人极难压住。所以建此高台,能压秘宝之能。”

秘宝都能压,遑论他们这些修仙才爬到半山腰的人。

“这书你可知是何物?”

“在书上看到过。”

“珍贵吗?”

“书上记载,九州仅有六本。”

六本。

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白栀再问:“我若毁捆仙绳,会触动脚下的阵法吗?”

谢辞尘惊讶的看向她,“……不会,但……”

“别担心。”

心音关了。

谢辞尘紧张地看向她,见她道:“有一点想先问清楚。”

淅川:“请。”

白栀视线转向为首的守阵人:“只要我答了,没被绑住,便能走,对吧?”

“还需法宝显现姑娘所言为真。”

白栀问:“若它答不上来呢?”

“岂会?”那人自信一笑,“此法器乃我凉国之宝,无人可伤,无人可操控。世上之事只分真与假,岂会答不上来。姑娘此言若叫旁人听去,恐会贻笑大方!”

“依我看问这么多不过是拖延时间!”旁边的人早不耐烦了:“直接抓了回去慢慢审吧!”

白栀故作苦恼:“万一呢?”

“绝无此种可能!少跟她废话了,她……”

谢辞尘打断:“既然绝无,那随便怎么应她都好,为何不敢应。”

“谢少侠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只要姑娘照规矩回答,书未判定姑娘所言为假,捆仙绳未缚住姑娘,姑娘便可离开。”

白栀:“说话算数?”

“自然。”

“不会有叫地玄门的仙尊啰嗦几句,就改主意再为难我天玄门弟子吧?”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凉国从不参与天玄门与地玄门之间的争斗!我说话算数!”

“好!”白栀看向淅川:“地缘仙尊不再站近些,仔细瞧瞧故人?”

“好啊。”淅川再凑近。

一股馥郁的紫述香袭来。

他含笑的视线定定落在白栀脸上。

心音里,谢辞尘的声音传来:“师尊!”

白栀心音道:“站远些。”

他不想走。

有任何的变动,他都想第一时间在她身边助她应对。

但他仅是僵持两秒,便依言后退,拉开距离。

白栀的手指轻轻扣着,与淅川对视,字字清晰道:“我乃天玄门弟子钟璃浅,师从天玄门掌门无妄子。”

话落的瞬间,一股强劲的风自她身上卷出!

面具垂在两侧的流苏和长发一起随风而起,露出她修长纤细的脖颈。

在她双腿上束缚的那股力正欲往上爬,便被这阵风强行撑开!

下一秒,正在缓缓变字的那书竟四分五裂,书页在空中盘旋飞舞,哗啦作响。

捆仙网像被完全撑开的弹簧,卯足了劲儿的拉到高空。

“啪”

一声响彻天地的回弹声!

整个困仙网都向淅川的脸上抽去!

淅川立刻抬手欲掐诀,但手臂被白栀的剑打住,淅川避开,她的剑气再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