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色略显苍白,双唇亦然。

他取来一个小玉匣子道:“病气太重,脸色蜡黄,不遮一遮该掉了天玄门的面子。”

盖子打开,馥郁的花香浮动。

他始终认真的看着她的脸,将粉一层层敷在她的脸上。

嗯……这个颜色对她来说有些太白了,他的手顿住,无声轻笑起来,用刷子轻轻扫了扫。

她那张小脸还是煞白煞白的。

看起来病得更重了。

他用掌心蹭掉多余的粉,再一遍遍耐心的轻扫过,让那层粉淡淡的。

他对比着自己和她的肤色,视线落在粉盒内,也不知又想了些什么。

再抬眼时,眸中仍带着喜悦的笑意。

胭脂该怎么办呢?

用口脂代替罢。

他手顿了顿。

糟糕,他也没有口脂……

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他祈祷着,开始在自己的瓶瓶罐罐里翻找,不同质地的瓶身碰撞声叮叮哐哐的。

他又担心将她吵得不愿再凝神,一边翻一边用灵力快速将瓶身稳住。

最终取出一瓶养颜丹来。

丹丸里加了不少花汁,碾碎了,研得细细的,试探着往她唇上贴了一点儿。

干得很快,也被吸收的很快。

留下的颜色浅浅的。

他便再研了些,开始为她描唇。

柔软的笔尖沾湿了,顺着她的唇珠向下。

视线落在上面,喉结几番滚动,手稳了又稳,心乱了再乱。

好似他的唇上已再次印了她的,能感受出她那颗漂亮的唇珠压在他唇瓣上时的触感。

他手心里又出汗了。

故作镇定的擦得很快,唯恐她忽然睁眼看见了。

擦完再若无其事的重新为她描摹。

心跳,越来越快。

他道:“唇干成这样。出来不知将仙露带着,你若渴死在外面,恐怕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说完自己动作顿住,看了看桌上的仙露,又看看已然画好了的唇。

最终还是将杯子取过来,用软布沾了些,润在她唇瓣上,“你自己离不得什么,自己都记不住么。”

最后开始替她描眉。

一笔一笔。

这一切都像……寒域里的每一对普通夫妇那样。

眼神分明带着喜悦和温柔,嘴里却在说:“怎么眉毛也和你的犟脾气一样硬。”

她没回应。

一句都没。

甚至不知她此时的凝神是第几阶,能否感知到外界发生的这一切。

他的指腹轻轻扫过描好的眉,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他眼底的笑意明显,唇角勾起的弧度里满漾着满足。

她该看一看的,他头一次为女子上妆描眉,做得很好。

肤色均而白嫩透净,就连脸上的疤痕都藏得无踪。

但直到他们从这间房内离开,她都没照过镜子。

她睁开眼睛。

诉沉便递了个瓷瓶过来,指着她昨夜欲吃的药瓶道:“它只能镇痛,你该改改乱吃药的毛病了。”

“嗯。”白栀移开视线,取来自己的空间袋。

“一日两粒,不可多食。”

“知道了。”

“仙露断不得,此次是我来了,我若不来,你要枯死在外面么。”

她的动作微微停顿,眉心拧起。

诉沉便道:“说你两句又要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