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这世间美好的东西,一丝光,一片叶,一朵云。”
像爱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一样的,同等的喜爱萤火虫。
少女脸颊飞粉,毫不掩饰对男人外形的痴迷,“那她一定也很喜欢大哥哥。”
他道:“是。”
也像爱每一个从未与她谋面过的子民生灵一样,同等的喜爱过他。
少女脸色顿住,变了变:“彼此倾慕,两情相悦。”
“她心有所属。”
她立刻高兴起来:“不是大哥哥吗?”
是大哥哥,是令湛。
是他,又不是他。
他道:“别再这么叫我。”
没在刻意的警告,甚至于语气都是同她先前说话时一致的,可就是让她不敢忤逆!
手脚上的链条都未断,他离开这间屋子,那少女便只能将锁链拉到最长,远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王君身边的侍从过来便抽她一耳光:“滔天的胆子,竟敢往国君身上攀扯!”
少女被打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站稳,立刻跪下来,姿态卑微,怯懦的缩着肩膀:“阿阳不敢,阿阳只是怕仙尊会厌恶阿阳,所以才那么说的!”
眼泪倒豆子似的不要钱的往下掉。
直到那侍从走了,少女眼里的泪还未止住。
她视线模糊的看着自己的袖子,想起那只为她挽袖的手,脸上惊恐的表情还未消呢,便循着记忆开始努力让自己微微笑起来。
越是在泥潭里的孩子越敏锐,拼命想向上挣扎。
她知道,仙尊喜欢她这表情。眼泪还因疼痛和恐惧一直掉,脸上努力练习的表情显得格外扭曲狰狞。
弱小的身影颤抖着。
有一分像,她便会学,学得以假乱真!
这是她唯一能改命的路。
唯一的路。
……
王君小心翼翼看着令湛道:“仙尊,秘境被毁,仍在塌陷重塑,已派人去修补了这数天,都未能阻止它融合消失……当如何是好?”
说完又焦虑的再道:“不知秘境变成这样是否与天玄门中人取走剑魂有关……”
“那秘境不是仙尊之神力?用天罗神子之骨骼为引搭建,一把小小的剑魂,便能影响这么多么?”
清鸢道:“不能。”
王君便立刻接话:“这把剑魂竟能被一路人取出,便不似传闻中般只认有契约的皇室血脉,早知如此,早该取出来!”
又说:“此次秘境刚开始时,剑身便抖动不止,难以控制,如今剑魂归于他人手,剑身更是夜夜不得安宁。怕会守不住它。”
“剑若不在,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清鸢冷睨这年岁不大的国君一眼,眼神凛冽冰冷。
“如今宝器频出,这把剑已不再是法器,不若换个镇国之宝,凉国如今已……”
话还没落,清鸢的冷刃便直接抽在他的脸上。
被抽过的地方迅速变红,发紫,出血。
清鸢警告道:“你这一家族能活到今日,就是为这把剑生的!你若再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便用你的血去养剑!”
国君痛得嘴角抽搐。
清鸢收敛了戾气,态度恭敬地对令湛道:“仙尊,不知秘境能否再重塑。”
一袭黑袍的男人手心捏着一条红黑相间的编织的玉坠子,墨绿色的深瞳内暗潮涌动,冷淡吐字:“能。”
势在必得的语气。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转动着手中的玉坠。
清鸢敛眸,“多谢仙尊。”
那王君也立刻跪地道:“多谢仙尊!”
那把时时悬空在他身边的黑剑只能看见淡淡的影子,仍能感受到它的气势汹汹。
昏暗的天色和呼啸的风声里,似乎听见那剑嘶哑的声音在嘶吼。
令湛眯了眯眸子,脸上那张无画的纯黑色半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
“来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