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立刻再道:“剑魂为何会甘愿被我从剑冢中取出,你竟一点都没怀疑过么?”
清鸢咬牙怒道:“还想以妖言惑众,不过是因你此时灵力尚未恢复,仍想偷生说出的……”
“就算我吸收了小精灵之灵力,偷了他们的记忆,那王室血脉如何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说你便是她?”
“是我。”
“可笑!谎话连篇!”
“为何不信?”
“她已以身殉剑,我一时不清醒,竟让你觉得有机可乘?以此诓骗,恶心!今日我必手刃你,为她,也为枉死的精灵!”
那道黑影立刻与白栀缠斗在一起。
饮霜剑还高高悬在半空中。
那抹白与沉衍身后的黑剑撑出的光亮像为这片天地化出两个区域。
完全不同的光辉相交的部分奇妙的融合在一起。
沉衍看着她们缠斗在一起的身影,因为动作太快,只能窥见残影,绿色的衣裙让她像一只翩飞的萤火虫。
他眼中没有丝毫多余的情愫,毫不在意道:“太弱了,白栀。”
如此狼狈应付。
他向前。
黑色的光亮便侵入白光。
强势的威压也随之一起钻进白栀的骨血里。
她愈发力不从心。
甚至为了调动断魂鞭,血液上涌,猛然吐出一口腥红鲜血!
他更近了。
和清鸢完全杀气外泄不同,在他身上甚至感受不到丝毫杀意,但就是浑身发凉。
死期将至的绝望感要命的将白栀彻底包围!
断魂鞭刺啦作响,还没战够,但它的主人却没有那么强大的灵力支撑它继续。
它焦躁地绕在白栀的手臂上,不断发出鸣响。
冷刃在此时直冲白栀脖颈而去!
躲!
白栀尚未行动,一道更快的力便将她手腕捆住,一道极强的屏障把白栀包裹在内。
清鸢那道快得常人根本无法躲过的杀招被如此轻易化解了。
是谁?
清鸢看过去,意外道:“令湛仙尊?”
男人的视线锁在白栀的脸上,幽冷的清香便开始往他身上钻,他那素来不见波动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变化,问她:“哪来的?”
气息死死绕着她。
她根本动弹不得。
白栀问:“什么哪来的?”
“元阳。”他道:“他的元阳。”
靠近她才感受到那一抹淡到快要捕捉不到的连接。
弱弱地,弱弱地敲着他身体里仅剩的一块关于那个人的神骨。
白栀道:“我这身体不是八百年前被你拽回人间的么,有大哥哥的元阳印记,很奇怪么?”
他咀嚼着这四个字:“拽回人间。”
“以身殉剑换枉死的凉国子民重生,因你将这身体寻回而失败。强留一具无魂的躯壳在你身边,我分不清你究竟是因为爱还是恨。”
“再问你一次,哪来的?”
“……”白栀深吸一口气:“他给我的。”
男人眼神微动。
白栀便再道:“在神庙后厢南涧阁,要我告诉你细节吗?”
“按你所说,我有泡泡的记忆,我与大哥哥的每一次都只有我和他,要我告诉你细节吗?”
气息无声收紧。
勒得白栀发疼。
白栀问:“你取他神骨,会有他的记忆吗?”
无需他回答,仅从他的眼神中便知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