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鸢如血液凝固,呆愣的站在原地。
床。
空的。
仅有一床铺开的被子。
和一个打开的熏香罐子。
赋青拿起那罐子闻了闻,很浓的幽兰香气,味道有些刺鼻。
“是它的味道。”赋青道。
“怎么可能……”清鸢手指用力,捏碎掌心内的木质屏障,眸中染着熊熊烈火,冷刃直指地玄门弟子:“怎么就这么巧合?地缘仙尊现在在何处!”
“我们也不知道啊。”那弟子一脸无辜为难:“仙尊欲何去,弟子岂敢多做过问?何况我们虽在凉国王城,但不是凉国子民,是自由身。所行应不需向女使报备吧?”
清鸢怒道:“这枚珠子就在客栈门口!”
“许是谁路过落的。”
“血腥味如何解释?”
“是人便有可能受伤,受伤便有可能流血。我们修仙之人,身上有些伤很奇怪吗?”
“强词夺理!”
“女使讲话要拿证据,地玄门不是谁都可欺压的!”
清鸢深呼吸,咬牙,将冷刃狠狠扎入地面,“搜!”
赋青道,“我还去天玄门吗?”
“去!不要放过每个地方,要快!”
要快!
一定要快!
殿下别怕,阿清来接殿下了。
殿下别怕……
……
王城内。
王君站得笔直,笑看着诉沉。
“她呢?”诉沉问。
“谁啊?”王君仍在笑。
“白栀。”
王君惊讶的笑着:“白栀仙尊竟也来了凉国?”
诉沉的视线落在满是血迹的地面上,红色的鲜血和金色的血液融在一起。
他抬手,远处一片纯黑色的东西落进他掌心。
锋利坚硬,即便已从身上脱落,那光泽仍很漂亮。
是震麟的一片破损的鳞片。
诉沉再问一遍:“她呢?”
“谁啊?”王君语气都没有变,“这里空旷,有什么没有什么仙尊一眼便能看个清楚,何必再多问呢?”
是啊。
满地狼藉,此地已如一片废墟。
一眼望去,只能看见忙碌收拾残骸动作匆匆的侍从,和眼前站着的王君,再无旁人。
诉沉只能感知到这里有她的灵力短暂的停留过,再无其它信息。
诉沉问:“王宫内为何会有凶兽的尸体?”
“不知道啊。”王君道,“仙尊不先去找想找的人吗?若慢一步,兴许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王君锤了锤自己跪了一整晚而发麻的腿,道:
“凉国的王城有个吓人的传说,说这里面养了个会吃人的怪物,别有用心的人一进来,就再也出不去了。言澈仙尊不就是这么不见的吗?”
说完他立刻自己先摆手笑起来:“不过都是些荒谬的传闻。仙尊神通广大,我等凡人,岂能将他们怎么样呢?”
那笑阴恻恻的。
和凉国总是阴沉灰蒙蒙的天气一样。
……
王宫深处,丛林。
少年蹲在一滩血迹旁,伸手将那鲜红的血液沾在指尖,凑到鼻尖闻了闻。
他的另一只手中拿着一块被凶兽体液染到的衣角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