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安静数秒。

淅川:“要快!”

……

最近的是一个小小的村子,算是顺州地界内的,但距主城很远,前后都是路,没有山,太阳便直挺挺的晒下来。

暑气极重。

站在高处看时,只能看见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连接着主城和这座小村庄。

像一条没断开但也不紧密的脐带。

这里是云照村。

借了一户小院,院里仅有两间房。

厨房就在侧房的旁边,两道门形成一个直角,所以厨房内的味道直往侧房里钻,一进去就能闻到极重的柴火烟味。

带路的婶子看着黑布中露出的那点小脸。

在烈日下,那女子的皮肤像水似的被照透了,看起来情况很糟糕。

婶子关心道:“村子里的郎中今日去镇子上了,恐怕明日才能回来,瞧你的娘子病得这么重,你们有马车,要不还是先带她去镇子上治病吧?”

这一声“你的娘子”让淅川浑身都略不自在的僵了些。

淅川说:“长姐身体弱,随行带了药,路途辛劳,她身体吃不消。只需好生休息休息。”

他说完,对那婶子一笑:“多谢。”

“啊……原来是姐弟,这生得不太像……眼拙了,眼拙了,实在没看出来!”

淅川看向怀中人,床铺已经被收拾好了,但人都出去将房门关上后,一阵携着深紫色的风拂过床面,再将床清洁了一遍,才轻轻将她放下去。

窗户大开着,阳光直往里面照。

他支起一帘挡住直射在她脸上的阳光。

从帘缝隙中露出的细小光条垂在她的耳边,黑布掀开,她又蜷缩起来。

淅川看着她的侧脸。

确实不像。

眉眼口鼻脸型,甚至气质,他们都无一处相似的。

他在这低矮的床边蹲下来,肩上的护肩流苏已经在下车前拆了,但发饰上的仍在,所以随他的动作发出碰撞声响。

流苏最尾端坠着的像某种动物的獠牙,被打磨得极精细,刻着浮雕花纹和地玄门的咒术。

“衣裳又脏了。”他说着,将她那件外衫解开。

里面破损得衣服能见她露出的肌肤。

他目不斜视,只把那件外衫换掉,再准备替她穿一件新的在外面时,手略顿了片刻,然后走出了这间房。

老旧的房门打开时发出清晰的摩擦声。

很快便有人进来了。

是方才的那大婶。

窥见床上女子的完整面容时,这婶子心猛地一抖,很快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一边不知该看哪里,一边又还想再多看一眼的靠近。

“哎哟,真是画一样的美人!”

帘子都拉起来了,她拿着要给白栀换的衣裳,一时不知该从何下手。

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擦了半天,表情愈发不好意思。

“是遭抢了吧……”她心疼的看着白栀破旧的衣衫,和下面的伤口:“瞧这吃的苦,真让人心疼。”

说着,开始解白栀的衣服系带。

“你们来时也碰到幽州人了吧……幽州民风刚强,男女都好战,这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打到咱们顺州了。”

衣衫层层剥开,到最后一层时这婶子又脸红的扭捏起来:“你说我这女娃男娃都生过了,也不是没外人换过衣裳,怎么到你这里还害臊起来了。”

她不好意思又质朴的笑着,动作放得更轻,彻底将她的衣衫解开。

白皙透净的身体便完全展现在她眼前。

她的脸猛地红起来,那样黝黑的皮肤都极其明显。

又忽然无端落泪。

手忙脚乱的只为白栀穿了件干净的里衣,就帮白栀盖上了被子,匆匆忙忙的往外走。

她出去便将房门关上,在院中的小弟子立刻迎上来问:“换好了么?”

见这婶子眼睛通红,小弟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