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郎中今天从镇子上回来，说凉国的宝贝丢了，闹着不让咱们顺州过去的人回来呢！”

白栀立刻问：“知道是什么宝贝吗？”

“没说呀！反正九州去的人都关在里面，谁也不让出来，郎中说里面的人都闹起来了！”

“那凉国王宫里，可有什么大消息传出来？”

“也没说。”小丫头知道的有限，再说不出更多，便道：“我还知道幽州的事情！”

“谢谢你。”白栀对她笑，“你方才跑的这么急，是打算去做什么？”

“哎呀！”小丫头大叫一声，立刻拔腿就往家里跑。

白栀的视线落在门外的结界上，脑海内回想起那弟子念咒时的口型。

湿着的右手尝试还原小弟子结的印。

“是嗡还是嗯，后面接的是唆么？”她轻声念着，另一只抓着袖子的手也靠过来，双手结印。

“没那么简单，少做蠢事。”一道男声自白栀身后不远处响起。

她顿了顿。

那小弟子说的纪师兄是他？

脚步声响起。

白栀立刻回头。

因为在村子里，他的发冠没戴过去那么张扬的，只一朵小而精美的莲花，花瓣最边缘处坠着短短的几根银色流苏。同色的长长的丝带，和他的发混在一起。

哪怕变小了，也还是存在感极强。

纪家的这家徽啊，真是……

但此时，更吸引白栀视线的是他的眼睛。

双瞳都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像一口枯竭的井，空洞死寂，丝毫没有生机。

它无焦距的落在白栀身上。

白栀下意识晃了晃手。

他立刻皱眉，将脸偏开，“无礼！”

“你的……眼睛……”

他脸色僵着：“你看出来了，何须再多问！”

她的心猛坠了一下：“是因为秘境里的那一剑？”

“什么一剑？”他立刻问：“你知道秘境里发生过什么？”

“知道。”

“……你那时在我附近？”

“在你身边。”

他蹙眉：“秘境中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全部，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白栀敛眸：“作为交换，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在凉国入秘境之前的事，你记得多少。”

纪煜川挑眉：“你是想说你忘了进秘境前的事，但记得秘境中的事？”

白栀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尽管她与纪煜川在秘境里的相处也不怎么熟，但没有这个做支撑，恐怕纪煜川不会信她的话。

白栀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究竟为何愿在秘境中赴死？”

“为了能重新回到现实。”

纪煜川立刻冷脸：“看来没必要再谈。”

“为什么？”

“满口胡言。”

“我……”

“我只是画面模糊，不记得细节。但那时的心境我到现在都能回想起来，我为了什么，甘受欺骗，决定赴死。”

纪煜川不解的深深皱眉，“这世上究竟什么，能让我如此心甘情愿卖命赴死？”

白栀愣住了：“你当时岂会不知道死后会在初生点重……”

话说一半，忽然意识到他说的“甘愿受骗”。

身如晴空雷击。

所以当时的纪煜川根本没信她的话。

他以为所谓的死后就会回到初生点不过是她为了救出谢辞尘，而诓骗他卖命的谎话。

甘愿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