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白栀抿了抿唇,心脏仍旧跳得很快。
那阵戾气消失了。
像猛兽被骤然顺了毛。
白栀的手轻轻拍在淅川的身上。
跑比她想的要难。
轻轻的哼歌的声音传过来,白栀看向婶子,忽然道谢。
婶子哼歌的声音没停,用眼神询问她。
白栀笑,“觉得好像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听见过这样的歌声。”
好像被妈妈抱着,被妈妈的眼泪烫着,觉得不能死,因为死后妈妈会很伤心。
如果。
她有妈妈的话。
……
其余人都走了,婶子也坐着睡着了。
这条路前后看起来都那么空。
白栀闭上眼睛再次调息,腿上的人忽然猛地颤动一下,她睁开眼睛疑惑的看去,未见他睁眼。
他紧张的紧绷着身体,神情痛苦,睫毛疯狂颤动,好似在挣扎。
白栀静静看了数秒,不再理会他,继续闭上眼睛调息。
脸上很快被一只带着汗的手触了上来。
指腹轻轻摸在她的脸边,一下又一下,最后捏住她的下巴,把她往下拉。
他单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也往上靠。
唇快要挨着她的时候,白栀忽然睁开眼睛,皱了皱眉。
他立刻停下来。
几秒后,不由分说地亲上去。
唇与唇相碰,他好像终于安心了不少。
用心的吻她。
突然又发什么疯?
白栀避开他的唇,眉心皱得更紧,宁息,深呼吸,语气冷情又淡漠。
看了一眼那对母女,见她们还睡着,略微放下心。
“你怎么了?”
他的手指抚着自己的唇,又重新躺回她的腿上:“想姐姐了。”
“我在这里。”
“所以才更想你。”
白栀不懂他的逻辑,也对他的梦不感兴趣,但怕他再做出或说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便问:“做噩梦了么?”
“没有。”他微微眯起眼睛,笑得让人心里发毛:“是个很好的梦。梦里阿姐一直和我在一起,到死的那一天都没有分开。”
“我死还是你死?”
“一起死。安葬在一起。”
果然是场噩梦,白栀想。
她点点头道:“还以为是不好的梦,便想着安慰你说梦都是反的。”
“是么。”他笑起来,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然后道:“所以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你也永远都不会骗我。”
“所以……你梦里的我成功离开你了?”
“没有。”他还在笑,有种赤裸裸的威胁感:“梦里的你骗我,被我发现后宁愿死都不愿留在我身边,所以我失手杀了你。”
他把手举起来,梦里手上的血不是完全的深红色,像晚霞一样,微微透着点橙红,热热的。
一点点变得冰凉。
醒来后看见她坐在那里,他还安稳的躺在她的腿上,有种突然一下活过来了的感觉。
他紧紧盯着白栀的唇,喉结滚动,手一把死死扣在她的后颈上,动作强势的把她往下拉。
白栀的手被他快速一把抓住,两只手腕都被狠狠钳制着动不得。
“还要挣扎吗?”他冷淡的瞥了一眼旁边的那对母女,笑:“姐姐动静再大些,让她们睁开眼都看着。”
她果然安静了不少。
淅川点头笑,“姐姐在乎这些不相干的东西,总要比我多。”
扣在她后颈上的手指用力,捏得白栀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