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过是为那个人铺路。”

“那个人是谁?”

他垂眸,避而不答,只说:“阿姐知道天玄门在你之前有过很多个白栀吗?”

在凉国时,她听说过。

白栀应了一声:“嗯。”

“如果没有找到你,她们最后都会像阿姐一样,成为养料的一部分。”

淅川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恨。

他问,“他们对你好吗?”

答案自是毋庸置疑的。

淅川接着道:“也许是把对阿姐的愧疚,弥补在你的身上。他们也觉得愧疚,想要减轻身上的罪孽。”

泪顺着他的脸颊快速滚落。

只留下了浅浅的一点泪痕。

淅川注视着白栀,久久看着她,深紫色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他眼里还有湿意。

好似透过她,又看见了百余年前的少女,“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们都想要你,但都不因你是你。”

白栀道:“你又何尝不是?”

“过去的阴犬已经死了,我们重新来过,姐姐。”

嘴上说着要重新来过,但字字句句念得都是他不愿割舍的过去。

他把白栀的手捧起来,又问她:“阿姐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白栀不语。

他接着道:“他有姐姐的元阴印记,知你修为动向,我们杀了他,姐姐就真的自由了。”

见她脸色骤沉,视线也瞬冷,感受到她浓烈激起的保护欲,淅川的心不安的狂动,“……是因为你爱他,所以愿给他。”

白栀:“爱?”

“男女之情。”

“不是。”

他劫后余生般的松出一口气,“我们杀了他,姐姐不忍动手,我可以一个人做。”

白栀往后,腿从他的手下移开。

淅川的脸彻底沉沉地黑下来,“既然不爱,为什么不愿?因为他爱你吗,他对你够好,好到你甚至舍不得杀了他?我也能给,我都……”

“不爱。”

他怔住:“什么?”

“他也不爱我,甚至恨我,三番五次的想杀我,也许至今仍会偶尔对我起杀念。”

“为什么?”

“因为我对他不好,我让他以为自己要被拯救了,却欺他辱他……”

淅川的眼神猛然一颤。

白栀说:“不是在说你。”

“……是吗。”

“是。我不知道你和你长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你变成这样。淅川,我在看见你的时候会想起他。”

心像被细密的针扎着。

胸腔内像被土堵着。

“呵。”他声音有些干涩:“想到什么,想到他也这么恨你的样子吗?”

“不,想到他很乖。”

“你是故意为了讽刺我变成现在这样?”

“没有。”

“他想杀你,你说觉得他很乖?那我呢,我这样在阿姐眼里算不算得上个乖字?”

“是真的很乖。”她说。

提到那个人,她的语气会微妙的温柔些,眼神都微微变化。

他嫉妒得发狂。

白栀不说话了,他便在想她是不是在想那个人。

想什么?

他有多乖?

还是想他们在床上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