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该自师尊身上找寻。”
“师尊已仙逝。”
“可你还会遇见他。”
白栀眉头一跳,睁开眼睛:“什么?”
“若那时你仍想知道这个答案,便亲口问他。”
她急迫地:“师尊还活着?”
“算是。”
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算是?
“知知。”扶渊声线仍旧温柔,“很多事不似表象,但也远没有你想象的复杂。”
“我何时能再见到师尊?”
“该见的时候。”
“你知我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天道如此,你不知,是因它还未到,知知。”
“我不想听这些。”
扶渊不再接那话,问道:“何时归?”
“……”
“……思思近来身体不适,想见你。”
他说着,手在水中将正在睡的小东西捞起来,小家伙躺在扶渊手心,困倦的睁开眼睛,向灵镜里的画面看来。
见到白栀的脸犹豫的盯数秒,抱住扶渊的手指,一脸紧张惧怕。
它和在天鸾鸟庙内见到的相比,太衰弱了。
白栀注视着那小家伙,“它真的想我么?”
听见她的声音,思思躲得更远,小手抱住自己的脑袋,怯生生的窝着瞧她。
扶渊应得不假思索:“想。”
“是它想我。”白栀又道。
扶渊先是无声低笑,眸光愈发柔和,“夜深了,知知。”
“好,便不打扰四师兄歇息了。”
“缥缈峰上的桃花,已又结了新的花苞,花快开了。”
白栀偏偏头:“已到这个时候了,竟还会结新的花苞?”
“嗯,花快开了。”
花快开了,思思想你,你瘦了。
所以。
早些回来罢。
灵镜的光芒熄灭,白栀看着当中的“无妄子”三字,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指尖蜷起。
仿佛只是触到他的名字,便能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出的灰冷。
离开宗门前,无妄子的弟子曾留话给白栀。
不可起贪念,不可太强求。但可不作为,不可忧虑,不可长离天玄门。
万事有他在,所以白栀仙尊切记不可忧心不安。
他究竟也如扶渊般,知道她会在凉国发生什么,所以这样提醒她,还是……
远处一阵吵闹。
白栀才刚抬眼看去,便见一个身影速度极快的扑进她怀里。
玛瑙碰撞得叮当乱响,珠链没挂住的坠地。
白栀被撞得向后踉跄一步,稳住身形,没回抱住他,偏头看把脸埋在她肩头上的少年。
不待二人开口,闹哄哄的便涌过来一群人。
见这场面立即上去强行将白栀与少年分开,少年死抓着白栀的手臂不放。
“岂可对小少主起这般歹心!”被精细雕琢出的砗磲扇挡在少年的脸前,一脸防备的盯着白栀。
少年的手收得更紧,怎么都不肯松。
能感受到宽大繁复的衣袍下,少年藏在里面的那条尾巴焦躁的一直在动。
“笛砚,怎么了?”
白栀才刚出声,那群人便七嘴八舌的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