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便是眼前人的纯透。
像一块不掺杂质的冰晶,一眼便能望见他藏不住秘密的心上裹着的是怎样的小心思,因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美好的向往,而毫不设防的乖。
好似能在他眼中看见无限的光明和希望。
让人的心跟着这双眸子一起变得明净。
白栀的手抚了抚他的唇,他立刻低身将唇和下巴都贴在白栀的指腹上,发出一声极轻地、小狐狸撒娇似的哼声。
跪坐在她腿上的双腿撑在椅子边缘,膝行着向前靠近。
白栀道:“我有问题想问你。”
“我知道。等结束,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绝不说谎。”
“印记不对,要怎么做?”
“……像,那天那样……我和姐姐的身体挨在一起,融在一起……”
“如果不做,它会怎样?”
“如果我很听话呢?”
“嗯?”
“你是不是会喜欢我一点?”
他接触到的一切都太少太少,在日照城王城内,他的小院中。服侍他的人因王令不敢接近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他能接触到的人便只有几位长辈。
他只知道,长辈要他听话。
只要是听话的孩子,便能多得一分喜爱,哪怕这些话只是在他任性时说来吓他的。
他少被吓到。
在城主和娘亲的溺爱里被捧大的少年,何曾吃过什么苦?
何曾受过一时的冷落?
此刻。
他只笨拙地,本能地,妄图用这样的方式让一个本不可能喜欢他的人喜欢他一些。
链接不稳,当然是谎话。
只因娘亲说,在床上将人哄高兴是最容易亲近人心的法子。
都是为了……能让她多喜欢他些。
“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满身都透着不安的无措。
她叹息了。
那样轻,那样无奈。
他慌得不知所措,还想再开口,便感觉本覆在他唇上的手指轻轻抚摸过他的眼尾。
她软声哄道:“别哭,你到底想要什么,慢慢同我说,好吗。”
“我想要你和我交欢。”
“说得这样直白啊。”她笑。
他的脸便瞬间涨红,眼神像被电到了般的迅速移开,又再撒娇般地望回来,手似有若无的主动在她垂放着的另一只手背上轻轻地碰。
“那交欢之后呢,想要什么。”
“想要你觉得舒服,高兴。”
“见你像拆礼物似的一件件将那些漂亮的衣袍从身上剥落,慢慢走向我时,就已觉得心里舒服,高兴了。做到了,然后呢,还想要什么。”
他被这番话撩拨得心怦怦乱跳,不再哭了,鼻尖和眼尾仍是泛着粉的湿漉漉的,抿了抿唇,“想要你喜欢我。”
“本也不讨厌你。”
“一样吗?”
“还想要什么?”
“还想……不,不对。姐姐是不是急着想问我问题,所以敷衍我?”
啊,被发现了。
白栀视线自然的扫到地上的华服上,道:“你方才拉着我来这里时,烈阳当空,照得外面的地板都向上蒸着热气,我看着你的背影,听着玉环碰撞,叮咛作响,想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
他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唔?”
“很久很久以前,每逢大典,我也要被这些华贵的礼服堆叠着。因是为祭祀祈福而生的华袍,不如你身上的柔软舒适,重得像灌了铁,冬日里都能给她闷出满身的汗。”她的视线落回来,看向少年的脸,问:“你这样穿着,觉得热么?”
“娘亲给了我避暑珠,不热。”
“喜欢这样穿吗?”
“喜欢呀。”他认真点头:“珠宝玉石华服漂亮,阿娘说待我成了婚,再养胖些,穿戴这些会更好看。就像阿娘一样,丰腴些才能将珠玉的光华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