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轻道:“所以……”
“他对殿下心动了,狐族专情,这样的离别,他承受不住的。”
白栀说,“是啊。”
“殿下可是因自他身上,看见昔年帝女的影子?”
白栀的眼神垂了垂,不禁想起那孩子偷引尾香来给她时的眼神,因做了坏事手指都凉凉的……
岂会呢。
一个是在爱里被包容溺爱着长至今日的少年。
一个是早早便反复体会天堂坠炼狱的少女,她早在苦难中熬了太久,磋磨会让她有的那些承受力,他都没有。
对少年的怜惜柔情仅在瞬间便被白栀压下。
白栀问:“创伤药还够吗?”
“够。”
“我需一把锋利的匕首。”
清鸢从大腿外侧取出两把一长一短的。
白栀的视线落在较短的那把上,顿了一下,最终看向那把长的问:“有毒吗?”
“没有,但可以有。殿下需要么?”匕首在清鸢手中翻转,寒光自厚厚的屏障上闪过。
白栀的心沉了沉,眸色中冷光浮现:“要!”
“殿下需带句什么话给小少主么?”
“我亲自给的道别是他无法承受的,你去便不是了么。”白栀摇头:“不必去见他,我不去,你也不要去。”
“那要留什么东西给他么?”清鸢道:“小孩子……留个念想,以后的日子兴许会好过些。”
见白栀笑,清鸢脸上的表情顿住,疑惑的问:“殿下又在笑什么?”
“原以为七八百年那样长,长得让你变得冷冰冰的,原来都是假象。你还是会藏着糖丸哄我、哄受了责的小婢女的阿清。”
“不是假象。起初是绝望,后来是习惯了绝望的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像行尸走肉般的活着。我也以为那么长早就让我忘了曾经的我是怎样的。”清鸢定定看着白栀,眼神不自觉的变得柔和:“但是殿下回来了。”
她一来,枯萎的花就复开了。
甚至没有重新生根发芽的过程。
已让清鸢那块枯死的位置如复苏般跳跃。
她又重复一遍,语气愈坚定:
“但是殿下回来了。回来,就不想再与殿下分开,我一定会随殿下杀出去。”
白栀说:“这两日我总想问你些没意思的话。”
“殿下想问什么?”
“问若我与沉衍无法和解,必有一战,你选谁?”
“……”
“不必答我,这样没意思的话,我也在想怎会从我口中说出来。”
白栀看着清鸢手中的匕首,道:“该离开了。”
在这里,云照村,日照城,耽搁了太久。
该离开了。
太阳愈往下沉,整片天空像燃了一把火,火光绕着太阳飞舞盘旋。
屏障顶端的棕褐色的光像腐烂的果子流出来的汁水。
夜。
王城中,一片混乱。
第0742章我要了
城主身边所有人严阵以待,正准备应对,便见方才还远在天边的白栀已在眼前!
她将城主身上的外袍夺取,一边系在身上一边说:“护城屏障若真的碎了,对日照城有想法之人必会趁虚而入。”
穿着官袍眼前遮着黑纱的人骂道:“毒妇!日照城中人必会记住今日之耻,要你血债血偿!”
白栀对城主再说:“将屏障打开,让我走。还是让我将它毁了,再让我走,你选。”
那人紧闭双眼又道:“若你现在束手就擒,我们还可以考虑不将此事牵连到凉国和天玄门,你还不收手,真是愚蠢至极!”
另一人接着道:“但凉国与天玄门必须给我们个交代!”
“你将王城毁成这样,我们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还不快快修补护城屏障将功赎罪!”
白栀等了几秒,见城主不言,她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