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偷偷看她,见她正目光柔和的望着他。心猛地一重,脸颊粉扑扑的,脚底在地面上磨蹭着往前凑了凑,想问又没问出口。

白栀笑,“好看。”

他像吃了甜果,甜笑起来,小狐狸眼睛眯着,垂在衣摆里的尾巴甩得很得意:“我要每天都好看,给姐姐看!”

……

去外面补了些所需,白栀欲以灵石换银钱给笛砚买些水果,清鸢将自己的钱袋递进白栀手里。

“花这个吧。”

“谁的钱?”

清鸢道:“我的。还是说殿下更想用谁的钱?”

“总要问清恩主是谁,好日后和阿砚一起日日为感谢恩主慷慨祈福。”

“都是刀口舔血赚来的辛苦钱,祈福等着神降恩赐的好东西留给旁人,我想换殿下多挂念些我。”

白栀佯装要将钱袋推回去:“辛苦钱,我怎么好用呀?”

“从前见殿下在街市上转,便想着往后要多攒些银钱给殿下用。如今真的有了,殿下想怎么用便怎么用。”

钱袋沉甸甸的,白栀笑道:“这么多,看来以后若落魄了,可以死皮赖脸的抱着清鸢女使的大腿求包养了。”

笛砚偏偏头,“我也抱吗?”

白栀说:“正好一人一条腿。”

笛砚认真的:“唔,姐姐这么做一定有姐姐的道理。那我抱右边。”

清鸢无奈摇头,“还带了帮手,一左一右,我走不得了?”

白栀笑着:“外面危机四伏,人人不似我与阿砚般真心。就留在我这里吧。”

“待银钱花干净时,没有价值了,再将我赶出门去?”

“岂会呢。”白栀眨眨眼睛:“以清鸢女使之能,必定钱财万收不尽,我与阿砚只会温声软语的供着捧着金财主。”

“更黑了,要我为这几句好听话给你们干一辈子。”

白栀手指在钱袋上摩挲着,面上仍在笑,清冷的美眸定定落在清鸢脸上,认真看着清鸢的表情,含笑意缓声道:

“财主是知道的,我自小孤苦,亲缘寡淡,素将阿清姐姐当做亲人。我是离不开你的。”

清鸢低笑一声,视线无奈的在白栀脸上绕了数秒,才苦笑一声,带着些自嘲的苦涩道:“眼下殿下身边多了个生得粉雕玉琢的蜜罐子,殿下再说这样的话,我怕信了待钱财花尽也无力再赚新银,彻底没了价值,被赶出家门时,伤了财还要伤心。”

“是亲人呀。”白栀道:“亲人不需再多其它价值。阿清姐姐知道的,她只需存在,甚至不需要在我身边,我都会因此觉得充满力量与希望。她的存在,已是于我而言,旁人无可取代的价值。”

笛砚看看白栀的侧脸,再看看眼神复杂的清鸢,皱了皱眉。

这些话说得……他怎么好像听得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像在说钱,又像在说些更深奥的东西。

“殿下从何处学的这些贫嘴话?”清鸢眼神避了避,拉开钱袋,“这样会哄人,何须抱腿,几句话便该哄得我将所有家底双手奉上了。”

“那我便都帮你存着,刀口舔血赚来的辛苦钱,我舍不得花。”

“舍不得自己花,却舍得给小男人花。”

“小孩子在长身体。”

“果子挑的各个都这么漂亮,可不便宜。眼下就这一个,以后若多了,我这点辛苦钱哪还得了啊。”

“这是心疼钱了?”

清鸢点头:“心疼了。每样只挑两份,不给我这财主一个,看着心里怪酸的,好不痛快。”

“那可如何是好啊。”白栀这样说着,也没要加一份的意思。

清鸢啧啧叹气。

白栀结了账,将瓜果都分成两份,一份递给笛砚,另一份放进清鸢手里。

“甚至还要财主帮忙拎着,少见这么苦命的财主了。”清鸢提着。

见白栀的表情,清鸢立刻意会,颇为意外:“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