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面不改色再问:“本尊唤座下弟子,你几番阻拦,也是掌门师兄授意的?”
“弟子只是不忍谢师弟受责罚!”
“本尊何时说过要罚他?还是你盼着本尊罚他,所以句句不离的提醒本尊,该怎么做?”
“弟子不敢!只是因为仙尊素来不喜谢师弟,所以……”
“掌门师兄要你做什么?”
“仙尊,弟子……弟子不明白仙尊此问何意?”
“要你离间本尊与座下唯一的弟子之间的关系?”
“弟子绝无此意!师尊也从未……”
“你呢,又是何意?”白栀不待钟璃浅说完,便看向谢辞尘,面不改色,如无其事的问:“真如你这才见了一日的钟师姐所言,怕打,怕罚,怕本尊的吩咐?”
漆黑的双眸里映着她清冷的脸。
哪怕清减了许多,仍是绝色。
她分明处之泰然,沉静安定,语气都未带丝毫多余情绪。可谢辞尘敏锐的察觉到,她生气了。
为何生气?
因为他不够热情,在见到她时没像条狗似的扑上前。没立刻执行她的命令?
一句“本尊的弟子”,竟莫名的会让他的心跳有一瞬的僵滞,此刻又听她说“本尊唯一的弟子”。
那若真的是唯一的弟子,她带回来护在身后的废物又是什么人?
眉心微动,他心烦意乱。
谢辞尘冷道:“弟子不敢。”
呵。
不是不怕,是不敢。
不敢怕?
“好。”白栀平心气和的点头,数秒后,又再连说了几个“好”字,转身便走。
“……”谢辞尘下意识跟上去,饮霜剑光在地面一闪,似对他的警告。
他步伐停了,也在这时突然恍惚回神般觉得奇怪他为何想跟?为何要跟?
他静站着,看着她牵着笛砚的手往楼上走。
才迈了几阶,她步伐停住。
背影处仍能看得出她此时的怒意。
谢辞尘收回目光。
一道雾光猛起!
直往谢辞尘手脚上卷!
熟悉的气息裹住他,猛地把他往前拽!
寒光乍起,断炼反击的冷意猛攻,谢辞尘眸色一沉立刻压下周身浮动的灵力和还手的心思,视线在捆着他的雾光上绕了一瞬,眸色中困惑更深。
他的目光落在钟璃浅的脸上,思索数秒,复看向白栀清冷的背影。
钟璃浅连忙去拉谢辞尘,可手才刚触到少年的衣袖,那道雾光便已经拽着人随白栀一同上去了。
“仙尊真的又要罚谢师弟吗?”钟璃浅连忙跟着跑上去。
“师妹留步!”舜功拦住钟璃浅:“谢师弟毕竟是白栀仙尊的弟子,他们师徒间的事情,不是你我小辈有资格插手的。”
“你我又岂知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不能不管谢师弟,我做不到!”
舜功道:“纵是仙尊真要罚谢师弟,旁人也无权指手画脚。钟师妹,你心善,但该有分寸。”
钟璃浅表情顿了顿,“师兄,仙尊身上穿的,是何人的外衫?看起来是九州不知哪国王室男子的。这样招摇,实在……”
“钟师妹,不可妄议仙尊。”
“……师兄,谢师弟看白栀仙尊的眼神,似乎……”
舜功警告意味更浓:“钟师妹。”
钟璃浅的视线又再多转了几转,“所以……是她?”
舜功问:“什么?”
“没……没。”钟璃浅笑笑,“师兄,再多同我讲些你们这次来凉国之后发生的事情吧。”
“你都背得滚瓜烂熟,不怕有人询问了,怎么还要听?我也再无其它能讲的了。”
“我就是喜欢听,再多说些吧。”钟璃浅亦步亦趋的跟在舜功身后,“比如……那天谢师弟和地玄门的人比试之后。他们在小院里的事,真没其他人看见吗?声音呢,就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