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姐姐。”笛砚说，“好喜欢。”

舜功来送过白栀，王修远远地看了一会儿，又跑回去找钟璃浅。

仙尊就不送了，仙尊那等尊贵之人何须他这等凡夫俗子相送。

钟师叔不一样呀。

王修喊着：“信让我来送！我给钟师叔送！我早在天玄门时就与谢师叔交好了！”

那方笑成一团，此起彼伏的声音越来越热闹。

白栀牵着笛砚的手，在这样满念着钟璃浅的热闹声里走远了。

借的东西，都是要还的。

偷的人生，都是要还的。

“阿砚。”白栀将他安置在天鸾神鸟庙里，屏障之内，他眼巴巴的看着她，她问：“我若回来，还会喜欢我吗？”

“会呀。”他模样乖巧又委屈，只不断重复“我等你”，“喜欢你”。

“若我变了样子呢？”

“也喜欢！”

“不漂亮了呢？”

“喜欢！喜欢！喜欢！！”

他太会让人心软了。

又因那双眸子过于纯澈，让人很难分辨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像绊住白栀脚步的丝，捆着她的脚腕。

她消了屏障。

他便立刻从里面急急地跑出来，不管不顾的往她怀里冲。

白栀结出块雾光来护住胸口处的伤，张开手臂接住他。

他脑袋直往白栀肩膀上埋，柔软的发蹭在她的脸颊和脖子边，“我想你……”

“还没走呢。”

“已经好想好想你了……”

他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她的伤，连忙松开她，往后退，满眼紧张的向她胸口看过去，“我撞到，我……我是不是……”

白栀道：“是。”

“那是不是好疼……”

“是。”

少年的手指颤抖着触过来时，雾光不动声色消失。

“我不是故意、我……”

“可还是撞疼了，可怎么办啊？”

“我，我……下次不这样了，我……”

“只是这样？”白栀轻轻抓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的掌心，看着眼前一副犯了大罪不知所措的少年，又一次张开手臂：“再抱抱我吧，这次轻一点。”

“姐姐”又要哭了。

他抱过来，白栀轻拍着他的背，这次将额头抵着他的，“等我啊，等我好吗。”

“姐姐一定会回来，一定不会不要我。是不是，姐姐？”

问得认真，将白栀引得轻笑起来，睁开眼睛对上他那双纯澈的眸子，“嗯。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挂在眼眶边的泪花晃了晃，他小声说：“……想吃葡萄……”

“还有吗？”

“葡萄……”

白栀笑开来，他不好意思的小声哼了一声，眼神直往白栀的唇上绕。

手指悄然收紧，眼神飘走，不出半秒又再绕回来，在她唇上盯着，抿了抿自己的嘴。

又咽了咽口水。

存在感不明显的喉结滚动。

她又笑。

笑得他心乱乱的，眼神也连带着一起乱了。

轻吻落。

柔软的唇瓣相触，她像一捧温暖的水，在凉国这种让他感到不安的寒冷里身体缓缓热起来。

辗转厮磨。

唇舌相接。

分开时，他被亲得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