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吗？

是……吗……？

真的开始不痛了。

好长的一条河，通往何处？

白栀踮起脚往前看，疑惑的低头，发现自己手脚竟都变成了幼童大小。

然后手在她的眼中变得更小，更小！

站不住了！

“唔啊！”

她像一片花叶。

不会讲话了，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随着这条不见尽头的河流漂泊。

要去哪里？

她转了转眼睛，看着天地一片白茫茫，没有分界线的混沌着。

这又是哪里？

河水为何不冰冷？

手能触到的土地为何似棉花般柔软？

舒适到她能闭上眼睛，完全安心的歇息。

心里始终在记挂什么呢？

想不出。

想不起了。

像妈妈的怀抱，好舒适。

妈妈，我好伤心啊。

妈妈，我是谁？

妈妈，我睡一会好吗？

我好像真的真的，太累了。

……

她蜷缩着，像个小小的脆弱的婴孩。

睡吧。

安心睡吧。

……

凉国，王城阵法内。

阵法中心的“白栀”猛然睁开眼睛！

她捂着剧痛的伤口，茫然向四周看了看。

看到躺在阵法床上的“阿阳”时，猛然一怔，立刻连滚带爬的冲扑过去。

那具身体已经彻底冷了。

冰凉苍白，没有一丝人气。

她惊讶的抬起自己的双手反复翻看，抬手再摸了摸自己的脸，激动得眼泪直流：

“我是……啊，我的声音？我的声音！我是她了！我是了！”

她的灵魂和身体还没完全契合，在地上几次站不起来，索性四肢着地的爬向赋青。

“成了吗，成了吗！”

赋青因阵法消耗太多，黑发已成灰白，看着眼前这张脸，语气疲惫道：“成了。稍后天玄门五师兄拓海会来接你，你自聪明些，从他口中多套出些门派内的事，不要露馅。”

她激动不已，又突然拿起地上的法杖问：“她呢？在我的身体里吗？”

不等赋青回答，她便爬回床边，借着力站起来，毫不犹豫的用法杖猛在“阿阳”身上猛打！

力道大到她自己的双手虎口深处鲜血！

“那具身体毁了，你就彻底回不去了。”

“哈哈哈！我为什么还要回去！我是白栀啊，我可是天玄门的白栀！哈哈哈哈！”

赋青擦去唇边的血液，看向另一个空了的祭祀床，“是，你已是白栀了。”

那个白栀，因没了身体，也再无法回来了。

她会在秘境里。

会回到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