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衍冷声道：“他飞升了。”

不是飞升，不是！

她茫然的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空荡荡的衣物，不知怎么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在纱帘后流着血的身影。

捂着自己的心口，“他……他……”

她视线模糊，看着那双素来冷酷的墨绿色双眸，似在他的眼中也看到了泪。

是飞升了吗？

是吗？

为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生命里被硬生生的割开了？

好疼……

好疼！

秘境之外。

属于白栀的身体骤然一空，灵海内的一颗早已没有生的迹象的灰色元阳印记骤然亮起，它竭力的滋养过她的灵脉之后，又迅速衰竭，彻底消失。

灵海内一空。

那个元阳印记呆过的地方仅余一片冰凉。

再无印记踪迹。

阿阳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手。

感受体内的那些灵力。

不满的皱了皱眉：“怎么就这点东西？不过也好，有胜于无。”

天地之间，再不会有属于令湛的味道。

秘境之内。

白栀不明白这份心痛到底来自哪里。

只以为是因为那个模糊的梦境，所以不断重复：“不要回来，不要来凉国，大哥哥离开凉国，就不会死，离开我身边，就不会死！”

沉衍始终静静看着她，深邃的长眸中情绪翻涌。

沉浮。

越来越浓郁发暗。

手指收紧。

他打断她：“知知。”

她看着沉衍，像才刚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小声问：“哥哥，我刚才说的话又不对了吗？”

漂亮的眸子还挂着未干的泪。

会无条件爱她的人“飞升”了，她想留住的爱需要苛刻的条件。

所以她沉了沉视线，说：“哥哥来吧，我准备好了。要忘记，才能留在爱里。”

又突然抬起双眸，小心翼翼的试探：“能不忘记大哥哥的笑容吗？”

好辛苦好悲哀好困难又苦涩的，一段爱。

可她得留在这里。

得留在这里。

第0763章嫁

很多时候白栀都不明白哥哥在想什么。

其实她也很难明白大哥哥在想什么，但看不透大哥哥的时候，会好奇的想要变成小精灵，闯进他的身体里，去听他的心跳，捕捉他藏着的情绪。

好似从前的哥哥也是这样的。

可是……是什么时候的呢？

她想不起。

记忆的碎片错乱的堆叠，搭得越来越高，越来越重。

被擦除的记忆没有直接从脑海中消失，而是变成了空白的碎片。

这些碎片将一切堆堵。

压抑的沉在她的身上。

想不起了……只觉得此时的哥哥，这样的眼神，只会让她觉得有点慌张，无措，害怕。

沉衍转身，“走吧，该回去了，知知。”

她被牵着跟在他身后走着，“……哥哥，你为什么不快乐？”

“知知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