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

第五千六百三十四次记日:

没有糖可以吃了。

……

第五千六百三十五次记日:

我召集能献计者,许诺其家财。

……

第五千六百四十次记日:

疫病扩散得越来越严重,我控制不住。

……

第五千六百四十五次记日:

染疫者被关至水牢,引民怒。

……

第五千七百次记日:

民怒难平,众焰难消,昔日助我之人亦因我无情弃我而去。

……

第五千七百零四次记日:

不行,还是不行!

……

第五千七百零六次记日:

霜雪仍不化,天地混沌一片,浓雾不散。

……

第五千七百零九次记日:

哥哥醒了!

……

沉衍见到她时,她正站在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面前,需仰头才能看着对方的脸。

瘦得几乎要脱相的身体,唯剩了那双眼睛仍旧惊艳如初。

自沉衍的角度看过去,也仍能从她眸中瞧见坚毅的肯定。

不似锋刃。

更像一截被折断了的普通长木。

露出尖锐的断裂处。

是略显温和,但有伤害的。

他们情绪很激动,其中一人对她怒道:

“那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才刚刚有点染上疫病的征兆,就关进水牢里,让他和那些已经神志不清的疯子在一起,他还活得了吗!”

最后一声嗓门极大。

吓得她整个身体都猛地一抖。

但她一步没退,立刻就抬头回道:“他若不进去,伤更多的人,如此扩散,谁都活不了。”

另一人道:“帝女殿下没有孩子,只觉得他是个如蝼蚁般的草芥,自是不会有恻隐之心,何必和她多说!走!”

他们几人这便要走。

她急得连步跑到他们前面拦住,纤薄的身体弱小如蜉蝣。

她立刻问:“你有孩子吗?他是你的孩子吗?”

那人道:“他不是我的孩子,但我能将心比心!我不怕把他放出来,也不怕他能伤到我!”

她连忙说:“若他放出来,伤了你的孩子呢?”

那人绕开她便走。

她连步跑着追着喊:“你若没有孩子,伤了你的妻子,父亲,母亲呢?伤了你的兄弟姊妹呢?”

那人步伐顿住了。

她立刻再次跑到那人面前挡着:“你不怕,他们呢?他们也如你一般有自保的能力吗?”

“那就看着他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