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嫩又滑,在温暖的仙泉水浸泡下,软乎乎的。

好像一个不小心的用力,就会弄破弄皱它似的,让他的呼吸和动作都不自觉的放轻。

指腹下的每一寸肌肤都温软柔嫩到他不忍移开手指,他的身体绷得越来越直,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丝线,危险的悬着。

微小的电流顺着指尖传到全身。

时间好像被无限的拉长了,才洗完两边的肩头和胳膊,他便停下来,缓着自己过快的心跳,将自己这边的水温度降得更低了些,对着她道:“先洗头发吧。”

“好。”她转过去,背对着他。

长发似墨似的,上面沾染的大块的粘液已经被仙泉水冲的差不多了。

柔顺的在他的指下被一点一点的清洗干净。

白栀问:“三师兄,你的头发那么长,平时也是这样清洗的吗?”

“我不会蠢到让身上沾满凶兽的体液。”

“所以?”白栀没明白。

“所以可以用除尘诀。”

“……”

忘了修仙者是不需要沐浴的。

发丝勾缠在他的手指上,手心里,手腕上,像她柔软的手。

缠绕着。

似乎不舍和他的手分离。

发尾在他的掌心里痒痒的扫过,又被水流带回来,再痒痒的从他的指缝间扫去。

这股痒劲儿顺着手掌向上,直往他的心里钻。

只是洗个头发。

他告诫自己。

可不论泡着他的水再凉,他身上的燥热都无法抑制的疯狂在他的身体上蹿延。

“头发还没好吗?”白栀问,“我都快要被泡成发面人了。”

诉沉被她这形容逗得轻笑一声,“……好了。”

“那我现在要转过来吗,还是先清洗后背?”

“……背。”

“好。”

白栀伸手将长发拢到前面。

他的手指触到背的时候有些颤抖。

她以为他是怕碰到伤口,便道:“如果有伤口,我会说的。何况师兄给我吃的药丸已经让伤口浅浅的愈合起来了,碰到也没关系。对了,那药还能再吃两颗吗,我想好的快一点。”

“你都说了那是药,不是饭。”

“可伤口被蜘蛛的体液蛰的不舒服。”

诉沉闻言,蹙眉,“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娇气?”

她好像顿了一下,随后语气淡淡的问:“娇气,三师兄不喜欢?”

“不喜欢。”

“是么。”她接着话说着,和他的距离拉开了一点,好像转过身来在看着他。

白绸泛着淡淡的似雾的柔光,他仍闭着眼睛,甚至能从被水溅湿了的地方透出他纤长的睫毛。

可她却似乎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审视和不悦,泛着冷意的目光。在那双墨蓝色的眼瞳里,像漫长无垠的夜下深不见底的寒潭水。

她稳住心神,一字一顿的缓缓道:

“不喜欢便不喜欢,我生来不是为了专程讨你喜欢的。”

她的手混着水,绕到自己的后背上,说着“真疼啊”,可手上清洗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慢下来。

“疼为什么不轻些?”

“太慢。早点洗干净,好早些用疗愈术。”

“……”

灵海内,他那双墨蓝色的眸色顿时往下一暗,像被揉皱了。

现实中,他仍闭着眼睛,手一把将白栀拉了回来,继续帮她清洗。

她没变。

又确实变了,变得擅用技巧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会像之前那样软下语气柔声撒娇,可心底里却仍是冷漠的。

“轻些,弄疼我了。嘶你又生得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