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疑惑的看向尔尔:“若是真与天地古神共生,那震麟的地位自是远高于神的。只是诛杀一神女,竟会全族皆灭?”

“若那神女身份不一般呢?”符叙视线从巨兽身上挪开,也看向尔尔,笑着问:“我这儿有不少与之相关的故事,小殿下想听吗?”

阿贵连忙问:“如何不一般?”

符叙不答,就看着尔尔。

尔尔未听见下文,便也将视线短暂落在符叙脸上,“想听,你讲给我听,可以吗?”

本想说些什么敲她一笔的,的回话让心底微微发痒。

挠不着心,符叙便紧了紧握着长枪的手指。

咳了一声,欲开口。

又先无声笑了笑,才道:“传闻,神仙安于享乐,认为凡人信仰供奉已无太大用处,只需偶尔小施恩惠,便能引得这些愚蠢的人继续死心塌地追随。九州大灾,多州大旱,因而火势不断,民间叫苦连天。神仙视若罔闻,不管不顾。”

见尔尔的目光因这些话而再次回到他脸上,符叙唇边笑意更甚,“小殿下猜,凡人选择怎么做?”

阿贵道:“请祭坛,求神仙听见凡间疾苦声。”

符叙回道:“无用。”

阿贵想了想,道:“那就修仙,成仙,到天上去说,让他们不得不听?”

符叙摇头:“修仙岂是朝夕可成的小事,纵真有天赋异禀之人潜心修行,成仙也已是百年后的事情了。当时之苦,撑不了百年。”

尔尔眉心蹙起,也摇了摇头,“他们……怎么做?”

“他们。”符叙顿了一下,“造了一个神。”

阿贵大惊:“凡人造神?!”

尔尔亦瞳孔骤然放大,震惊道:“凡人岂可,岂可……”

“如此引来天神震怒,岂不是更会失去原有的庇佑?”阿贵道:“不是说天神们本也会时不时的管一管的吗?”

符叙斜倚靠在铁栏杆上,“便要靠着这样不知何时能盼到的施舍过活?”

阿贵短暂的想了想,便立刻道:“起码是有,总好过彻底没了……”

“小殿下怎么想?”符叙扬眉。

尔尔摇摇头,仔细思索片刻,又摇了摇头。

只说:“……这样……这样太大胆了……”

造成若成功,便不用再看天上那些神仙的脸色,求那点可怜的恩赐。

若不造神,此后神仙管顾人间的恩赐频率会不会越拉越长?

无力的凡人只能不断求得神喜的好物,向上卑微乞求。

这是神对人的一种规训。

这必行不通。

在那样的情况下,造神是对的。

若造神失败呢?

尔尔说:“那时的先辈们赌上的是九州所有人的性命和未来。”

“只是个传闻。”符叙说,“那小殿下认为,若当时做决策的人有你,你赌吗?”

“……”她眸光晃了晃,“我做不了这么大的决定。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符叙问:“那谁有?”

谁有替他人决定生死的权利?

“……”尔尔紧抿着唇。

阿贵犹豫的看了看尔尔,语气里是维护的不愿:“若败了,殿下便要承受九州万万民的辱骂怨恨。若成了,也不会将功都归在殿下身上,这种事……”

符叙又问:“若谁都不愿担错了的后果和责任,这件事便不能成。”

尔尔声音很轻:“怕失败,也就意味着……放弃了成功的可能。”

符叙低笑一声,问:“小殿下,你赌吗?”

她静垂眸,似是真在思考造神一事的可行性。

片刻后,才听见她坚定的说:“我赌。”

符叙笑意扩散:“你若不赌,我们也不会从凉国出来,站在这里了。”

他接着道:“神受世人供奉,因凡人的信仰之力而越来越强大。他们在仙界被充盈的灵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