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尘心底涌出更大的不安。

白栀回头时,便对上了少年的眼神。

深邃,晦涩,不舍,略显慌乱。

似乎……在害怕?

但这些都闪过的很快,快到白栀只以为自己看错了。

以书中对谢辞尘的描述来说,他现在虽然只是个少年,还没有到中期后期那么强大,但怎么都不至于因为这些事害怕。

但她还是用亲传弟子心音道:“你的手筋,本尊会替你接回来,不必担忧。”

“是。”少年应着。

不安着。

像在畏惧被抛弃的幼兽。

言澈动了动手腕,看着属于她的带着攻击性的气息绕在他的手臂上,“小师妹,这是要替你的小徒弟出气?”

其余几个藏剑峰的弟子一脸不服气。

“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替他出气?”言澈又道,“不讲道理啊,小师妹。”

白栀冷冷地:“一个误会,伤他成这样,是六师兄的道理?”

她手指在空中收紧,所有气息骤然发力。

顺着众人筋脉而走!

痛!

不少弟子都痛到面目狰狞,紧咬着牙关。

言澈“嘶”了一声,“真下手啊,小师妹。”

她没心情跟言澈在这儿打太极。

吊儿郎当的,跟他说什么都像打在棉花上似的。

气撒不出来,也说不到重点上。

“小师妹,这样偏心你这小徒弟,喜欢他?”

这话一出,谢辞尘也身体一怔,紧张的看向白栀。

白栀倍感无语。

她在这儿想快点解决了回去,言澈在这儿跟她搞恋爱脑那一套。

玩尬的是吧?

“怎么不答,不喜欢?”言澈笑起来,手指在铜镜上收紧,可没看起来的那么气定神闲。

神经病。

白栀语气不善的:“我是他师尊。”

“小师妹一直是他师尊。”

“所以?”

“从前,可从不管这些琐碎事”

“人是会变的。”

“变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大?”

“是啊,如此之快,如此之大。大到我记忆中的六师兄未查证核实,就肆意用法器伤人!”

白栀话落,气息直勾铜镜而去!

铜镜猛地一震,将白栀的气息打开。

但白栀抬手化鞭,直接将铜镜卷在里面,大有要将铜镜弄碎的架势!

言澈试图将铜镜取回,但白栀的气息打在他的身上。

他堪堪格挡住,便见铜镜被拉到了白栀面前,挣扎着不断发出明灭的光芒。

白栀凝气化剑,点在铜镜上,铛铛作响。

眼看着就要劈下去!

“住手!”言澈立刻道,“偷窃一事是误会,但旁的,可是我亲眼所见!”

“旁的?”白栀抬眉,手上的力道收回,但气息却将铜镜裹得更紧。

这疯子!

真要毁他的法器。

难道她忘了这是……

罢了。

看她现在的样子,只怕还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