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尘敛目。

白栀再靠近一点,“若你想自己独行,或与志同道合的小友一起,待以后本尊都可随你。但第一次出门,还是与长辈陪行更好。”

少年不答。

也难分辨出他的情绪。

这张脸不带表情时,冷得过分。将她这些亲近都硬生生的隔了回去般,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凉。

白栀的视线在好感度上扫了一眼,“在怀疑本尊这样说,是对你另有所图?”

“……弟子没什么能给师尊的了。”

“那在怀疑什么?”

他抬起视线,“师尊为何这样问。”

“先回答本尊的问题。”

“……弟子不知。”

“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回答?”

“是不知。”

谢辞尘说完,等着她的回答。

可白栀将抄写好的门规叠放着收好,再拿出一张纸来铺开,将毛笔润湿。

“师尊。”他叫她。

“嗯。”

“……师尊还未替弟子解惑。”

白栀语气淡淡:“不告诉你。”

谢辞尘眉心凝起。

“本尊只说要你先回答,没说过你答了,就一定会告诉你。”她抬眸看他一眼,再重复一遍:“就不告诉你。”

“……”

他收回视线,落在书封上。

断炼将书页翻开,压住。

他开始看书。

白栀问:“生气了?”

他不说话。

“真生气了?”

“弟子……”他顿了一下,把话咽回去,道:“弟子不告诉师尊。”

哈。

可爱。

“看来气得还不轻呢。”白栀佯装叹气,摇头,语气里一点都藏不住笑:“唉,这可如何是好。”

好感度:2(怀疑)。

她将毛笔放下,坐得离他更近一些,帮他将书挪近,手指自然的撑在书页上。

看似无意,实则将他在看的内容挡了个严实。

在他视线从书上离开,落在她脸上时,恰到好处的开口:“想去哪里?”

“师尊是指什么。”

“九州,最想先去哪里?”

“天玄门中,弟子修道未成,不可离开宗门。”

“本尊成了,能走。”

他静看着她:“弟子未成。”

“差得远吗?”

“……远。”

小骗子,还在骗她。

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罢了。

就当她什么都没察觉到好了。

白栀说:“加把劲啊,谢辞尘。不然本尊将你偷出去,要受罚的。”

天玄门中,何人会真的罚她?

谢辞尘心下腹诽,面上不显,只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