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元阳印记也透着从未有过的活力光亮。

像被她在不经意间触到了奇异的开关,把他打开了。

他略显无措的视线在她身上定格一瞬,又红着脸移开目光,小声的:“天还亮着,等、等入夜,知知。”

这反应,有点纯得过分可爱了。

心跳虽乱,但是有力稳健的。

灵力果真不及在天玄门时醇厚扎实,但比在天玄门内探到的要来得固。

在闭关圣地内的四师兄,灵力仿佛没有固定的依托,飘散在他的身体里,需聚力凝住。

原本不觉得四师兄虚的。

但和现在感知到的有了对比。

白栀若有所思的沉眸。

所以男人年纪大了就虚是不可避免的,哪怕是个没破元阳的老处男呢。

床上虽然不虚,但身体这么虚,床上不行估计也就是后几年的事儿了。

思及此,她看眼前少年模样的扶渊的眼神多了点同情。

扶渊师兄才不过几百岁。

修者的寿命漫长,少也有数千年,长则能至万年。

这才刚破了处就没几年好性福的……

以后要找道侣,恐怕会遭人嫌弃。

纵是不找道侣,只与人双修,对方也会提起裙子就甩白眼。

好惨一男的。

也不知道她的纯阴之气能帮不能帮四师兄补得让这一天来得更晚些。

他被这眼神盯得不自在,手往回缩,身体也向后挪了些,抱着思思道:“……很快就入夜了,知知再忍一忍”

白栀将气息收回,“进来前,似乎听见里面在埋什么。”

“嗯。”

“是什么?”

“一些种子。”

“种子?”

“我和思思从各处收来的种子!”他引着白栀过去,蹲身下去,白色的衣袍摊在雪面上,修长的手指将刚落下来的雪轻轻拨开,能见下面的小坑。

土是松软的,有那只小鸟在上面踩踩滚滚的痕迹。

“所以你们是在说?”

“思思挖出的土坑太浅,我们需再埋深些,这种子被灵药浸泡过,更好发芽。但也因灵药多了本没有的清香,容易被飞鸟发现刨出来吃掉。好在今日雪大,将好些味道都盖住了。”

“啊……”

所以她听见的是雪,不是血……

他语气里难掩期待:

“你看,我就种在了这里。初夏时来,便见花贴贴,柳悬悬。风过叶索索,花香萦鼻尖。如果你是在秋日来,兴许能见果坠满枝,压弯树干。如果你在冬天来,那……”

白栀不解的打断,“我来?”

“嗯,你来。或者我与你同来。”

“是说以后再来么?”

他愣一下,又很快语气轻快道:“是吧。”

“可是我未必会再至凉国,即便来了,凉国之大,也不一定会到这间小庙里来。”

“所以我种了许多。”

“在凉国?”

“不止凉国。”

“更不明白了。”

“没关系。”

“什么?”

“等更远的以后,你就会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就算我真的能看见,也不会知道这是四师兄栽植的。”

“嗯。”他用手将雪重新掩埋上去,白色的睫毛微微垂着,遮住他的眼神。

“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