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推回去,“这些还是留着给其它弟子吧。你们都是这么对初次参加秘宝大典的弟子的么?”
“是啊。此行将遇千难万险,还未出门,在家里便该让他们觉得温暖些。”
“对谢辞尘也是?”
“也是哦,只是谢师弟越是听我说,脸色就越冷。我便以为他是哪里不懂,放慢了速度多讲了两遍。又担忧是自己的语气生硬了,更柔声细语的同他说话。”
“然后呢?”
“然后他一副被恶心到了的样子,想取走令牌立刻走开。我怕他没记住,压住令牌要他复述。”
白栀偏头:“他也像你讲话这般复述了吗?”
“没有,他说得极其精简。”舜功学着谢辞尘当时的神态和冷冷的语气:“发位置,发警报。好了,松手。”
舜功摇头:“并自那之后,谢师弟都有意绕着我走。不得不和我迎面撞上时,眼神会像这样,凛一下。”
他学得惟妙惟肖,白栀几乎能看见谢辞尘露出这副神情时的样子。
白栀问:“他有几个?”
“两个。师尊每一次都会命我们多备些,他说难免会有些脑袋不灵光的小笨孩子。”
白栀闻言顿了一下。
那他刚才给她三个,是觉得她脑袋非常的不灵光?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中所想,他轻笑一声,仍带着些哄孩子的语气:
“小师妹……不,璃浅不必为此不悦。师尊说,这世上脑袋不灵光的孩子,这辈子都是小动物第一次做人哦。”
“不像六师兄……呃,不像六师叔能说出来的话。”
她骤然改口,也让舜功笑起来,“依你所见,师尊该说些什么?”
又道:“师尊心善。总说自己是被迫心善,但早将这些刻进骨子里了,青鸾峰众人都很敬重爱戴师尊。也因此,知师尊心意,青鸾峰众弟子们此行虽对谢师弟上一次的所为隔阂未消,但绝不会为难他。”
“六师叔嘱咐过你们?”
“是,要我们多多照拂谢师弟与璃浅师妹。”
“你可知六师叔在何处?”
“师尊午时外出,尚未归来。”
白栀回了自己的房间内呆着,不给这群孩子们添事。
灵气上涌,周身运行。
白栀为自己调息,灵海内的几个元阳印记都因此被调动起来,悬浮在空,为她源源不断的传输稳定的能量。
她的气息裹在扶渊的元阳印记上,不解的蹙了蹙眉。
相较在闭关时,已经好很多了,但与在天鸾鸟庙中对比,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现在的元阳印记中仍旧能感受得出他的强,基础的底子里的灵力是浓重厚实的。
但有了在庙里时的对比,就好似神堕凡尘。
心海内忽的一阵抽痛。
她倒吸一口凉气,正欲去查,扶渊的元阳印记便散出一阵浅金色的暖光,周身血液都因此热了起来,舒适感遍布全身。
那阵抽痛和外泄出来的极不易察觉的妖息都在这瞬间消失无踪。
一切发生的太快。
所以白栀甚至没能感应到那缕妖气。
她的指尖在元阳印记上点了点,唤他:“四师兄。”
改口:“小殿下?”
又道:“总在保护我。”
然后极轻的叹出一口气。
印记的光芒将她的指尖拥住,温柔的包裹。
凉国的夜总是来的很早,但今晚外面始终吵嚷热闹,火把灯具将路面照的亮堂堂的。
谢辞尘的房间在白栀的旁边,屋内温度不低不高,正舒适。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着自己那枚小小的灵镜。
买它的时候,他的手还没这么大。
那时这枚小灵镜拿在手里也小,但对比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买回去做什么呢?
其实当时的谢辞尘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