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点头。
他又问:“你……冷吗?”
她摇头。
“你的伤口处都擦了药,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帮你盖好被子了。”
白栀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他,又移开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心。
粉末已经没有了。
她的手指在空中拨了拨,然后看着空间略显扭曲的一切。
收回目光,再看向他,忽然问他:“小龙,你的翅膀……还在吗?”
符叙的心脏猛地一跳,瞳孔骤缩,眼眶内是震惊的泪,但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她的声音沙哑。
他端着水,一点点的将水润在她的唇上,语气尽量听起来云淡风轻,却在颤抖的问:
“什么龙会有翅膀?”
她摇头。
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只是在发呆。
过了很久,她忽然开口:“我脑袋里有一个声音。”
“什么声音?”
“不知道。”她说着,重新闭上了眼睛,“麦子要熟了吗?”
符叙的手僵住了。
他看着眼前呼吸微弱的白栀,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乖乖软软的,在光亮下,皮肤在发光似的近乎半透明。
他突然开始害怕。
怕她像那些小精灵一样,在他眼前只化为一堆粉末。
她动了动身体,脚腕上的铃铛响起来。
白栀疑惑的睁开眼睛去看,又晃了晃自己的脚,然后皱起眉头,“我好疼。”
“哪里疼?”
“身上,身体里,脑袋里,好疼。”
她的语气很平静。
平静到好像痛感都不在她身上。
“为什么你看着我的时候,脑袋上会有一个东西亮起来?”她问。
符叙的手在自己头顶上挥了挥,什么都没碰到。
“粉色的。”她一边说,手一边轻轻在符叙的手心里画,“还有这个。”
柔软的指尖痒痒的在他掌心内滑过。
她的触碰让符叙的心跳得更快。
然后她抬眸,又看了一眼,略有疑惑的说:“现在它满了。”
“什么满了?”
白栀说:“颜色满了。”
又再画了一遍那个爱心的形状说:“这个也满了。”
“我看不见。”
她忽然没头没尾的问:“晚上会有萤火虫吗?”
“你想看的话,我想办法。”
“你是谁?”
“符叙。”
“我呢?”
“帝女白栀。”
“我是吗?”
“你是。”
她的手腕上的印记开始痛,她疑惑的看过去,问符叙:“这是什么?”
“只是花钿。”符叙一边说,一边将缓解它的痛感的灵药擦上去,“在手腕上用的花钿。”
“好像有人在找我。”
“没有,这里很安全。”
“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