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凉。
清冷的月光洒在三个孩子身上。
第二日,站着挨长老骂的时候,三人也站的整整齐齐。
喷嚏声此起彼伏。
然后躺成一排等待被灌药。
她左右看看两个哥哥,一个温柔担忧的注视着她,用手背探她额头的温度。
一个沉着墨绿色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一左一右的牵起两个哥哥的手。
两束询问的目光都向她落过来。
“我的这边鼻子好像关门了。”她指着左边,用力呼吸,再用力。
用力到小鼻子都轻轻地皱起来,然后确信:“关门了。”
“嘿……阿嚏!嘿嘿……”她紧接着就偷笑起来,像窃到了宝贝的小动物。
“在笑什么?”沉衍问她。
“生病啦,嘿嘿。”
“嗯,生病了,所以知知很开心?”令湛戳了一下她发热的小脸。
“生病很难受,可是大哥哥和哥哥都会陪在知知身边了。我们三个都生病了,所以不用去学府的日子会变得更长,知知开心!”
她笑起来,笑意将四周的空气暖热。
热进心底深处。
但是失算了。
三人都病了,三人便都要去学府,脑袋晕晕乎乎的被抓着练字,她求救般的目光才刚向令湛那边望过去,就被师长的身体挡住了。
她立刻收回目光,假模假样的做出认真的样子来。
师长从手心里变出一颗糖丸。
她欣喜的抬头望向师长,笑吟吟的道谢。
师长确定她没再发烧了,才假意严厉的道:“吃完要好好写字。”
“知知写完再吃!”
她说着,用纸将糖丸包起来,笨手笨脚的碾碎,打开纸包用小手挑出一小块来,眼睛亮亮的望向师长,“师长吃!”
怎能拒绝这样一双干净的眸子。
但她的手上全是墨。
“呃,这……还是你吃。”
“师长吃。”她说着,已经踮起脚,往他嘴里喂了。
他同小丫头讲话时,是弯着腰的,小手轻而易举的将糖丸递进他的嘴里,也同样给他嘴上抹了一把墨。
师长:“……”
从学府出来,他们并排坐在竹下。
饮之太和,独鹤与飞。
众观祥瑞,唯独他们等着小丫头将剩下的糖丸取出来。
但纸包拿出来时,糖已经彻底化成了糖水了。
她惊讶的张张嘴,失落的望着,数秒后,用洗干净了的小手沾着那点糖浆,将手举起来,喂给令湛:“大哥哥。”
然后另一只小手如法炮制的喂给沉衍,“哥哥吃。”
那只小手的手指细嫩柔软,他们的唇舌裹上去,将糖浆舔掉。
然后小丫头问:“你们还要吗?”
确信他们都不要了,她捧起那张纸,小脸埋进去,伸出舌尖舔了舔,满足的笑起来。
“好甜呀。”
糖浆粘的两边小脸上都黏糊糊的。
她又说:“好甜呀!”
是啊。
沉衍看着她的笑脸。
好甜。
……
新年。
城外瘟病横行,白栀偷跑出城,染上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