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

他的手僵硬了一瞬，就又落在她的后背上，“你希望我是他。”

她的手触到了他后背上的疤，害怕的一躲，又心疼的再抚摸上去，一边摸一边摇头。

他的后脊处有一点明显的凸起，白栀的手还没碰上去，就被他一把抓住制止。

白栀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和它连接，她的手指开始发抖。

紧接着浑身都在抖。

早就听宫人们悄悄有过议论，知道也许如今的沉衍将令湛的神骨换到了身上，但真正能触碰到它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恐惧。

“哥哥……”

“是。”

“……是什么？”

“是你想的那样。是。是他。”

“有人说，哥哥吃了他的肉，才成为了真正的天罗神子，是真的吗？”

“不是。”

“你不可以骗我……”

“没骗你。”

“我不希望你是大哥哥，我只希望你是你自己。可是，可是……”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可是我又希望大哥哥可以活着。”

“他不会希望以这种方式，在另一个人的身体活下来。”

“哥哥可以感觉到他吗？”

他视线微顿，危险的眸光闪过，“很快就感觉不到了。”

“你……”

“我也不会希望以这种方式，成为另一个人。”

她能敏感的察觉到沉衍身上的不悦，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怕哥哥好不容易愿意理她又会被她的笨拙破坏。

被他抱着，轻轻拍着。

浑身放松的靠在他的身上。

“哥哥的手，也可以把小宝宝放进知知肚子里吗？”

他哄着她：“可以。但你不能告诉其它人我用的是什么方法。”

“秘密。”她小声说，“我保守秘密。”

他轻拍着她：“很乖。”

“我很乖。”

骗了小丫头，她果然隔日起就开始注意自己的肚子，走路吃饭都很注意，时常期待的用手抚摸着小腹讲话。

这也成功骗过了王君的人。

请脉的人来的很频繁，在令湛那里耽误了太长时间，他们的耐心变得越来越差。

白栀时常会被丢到他的面前。

一切计划都被提前。

一部分是因为真的越来越紧迫，另一部分是因为她这样……他实在太受折磨。

凉国旧历325年初秋。

白栀从没见过的人们从神庙里出入的越来越频繁，分不清哪些是王君的人，哪些不是。

总归哥哥的心思一日比一日更重，他时常深深地望着她，那眼神复杂深邃，难以琢磨。

她坐在院子里，在手心里画着大哥哥教她的文字，小声发音。

面前突然落了阴影。

她抬起头，未语先带笑，甜甜的叫他：“哥哥。”

“知知今夜，想去看萤火虫吗？”

“想。”她点头，“现在还会有萤火虫吗？”

“还能找到一些。”

白栀站起来，自然的去拉他的手。

哥哥今夜的手比往日都要更凉一些。

她问：“要怎么去呢？骑马吗，我已经学会骑马了！”

“与我同乘一匹，好吗。”

“好！就像小时候那样！”

哥哥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