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

“知知可以，知知一直都很勇敢。”

我害怕……

我是懦弱的人。

“知知当然不懦弱，不仅是我，凉国百姓都这么想。你很勇敢，知知。勇敢不是因为不会害怕，每一个人都会害怕。勇敢就是……即便知知害怕，还是会去做这件对的事。”

对的事情……

“我在这里陪着你。”

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她的身体里那些似风一样的气息发出淡淡的白光，温柔又坚定的保护着她。

回应着她的问题。

“知知，睁开眼睛，改变阵法最后会形成的样子！”

黑暗。

疲惫，痛苦。

如针一样落在她身体上的血液。

刺痛。

为什么眼睛睁不开？

明明很努力了！

做不到，睁不开！

我没有用，为什么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为什么这么没有用！

“别着急，知知。这件事不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有人责怪你。”

好像又看见了百姓们望着她时的眼神，是含笑的。

像在看着自己的孩子般温柔，又透着对她的尊敬和爱护，那种温暖的感情热烘烘的在她的心脏上游蹿。

“别怕，大哥哥教过你的，你学得很好，记得很快。知知，我在你身边，睁开眼睛！”

睁开！

濡湿的睫毛疯狂颤动，像被困住后拼命挣扎的蝶。

“知知做得很好，知知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骄傲。再努力些，知知，睁开眼睛！”

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重。

但如白月般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在滔天的火色里，她像唯一坠落在其中的冷玉。

是唯一的那朵清冷的栀子花，被火光照亮，却仍如霜。

阵法缺失的位置在她脑海中不断拼凑重组。

这个咒文是……

她的大脑高速飞转，学会的每一个画面都在眼前疯狂闪过。

能找到的，大哥哥教过她的！

她很聪明，是大哥哥的骄傲，她能找到的！

除了原本的意思，还会是什么？

脑海中迸出了一个最最不可能的结论，那个她觉得绝不会有用，所以总不愿好好学，反复被大哥哥握着手一遍遍教她描摹的的画面飞闪而出。

白栀的双眼也在这瞬间睁开！

是。

灵契！

震麟古神，能被缔结灵契？

白栀不知道，但她相信令湛！

她的视线被悬浮在空中的那团巨大的黑金色雾气吸引住，那团雾气竟蔓延得大到影子能将整座正殿覆盖住。

沉衍脸上的面具破了一角，脸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

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立刻将视线落下来。

“哥哥说的对，长大就会说很多违心的话。”她的声音极轻，干净的眸子心疼的落在他的脸上：“哥哥要记得知知喜欢你。”

“你要做什么？”他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愿意补齐阵法，放震麟复生，平复大乱！”她毫不犹豫的高声喊，在他怀里挣扎：“放开我！”

“这阵法绝不……”